“傳說中的一隻餌?”
陸青瓷盯著道缺,她的眼裡有著難以壓抑的怒火,臉色雖依然平靜,但所有人都能看出,面前這個論容貌,能排進東荒前十的女子此時正異常的憤怒。
“你們天機閣多日不開閣,就是為了驗證蘇啟到底是不是劍仙口中的那隻餌?大黎沾染戰火,死傷無數,你們竟無動於衷?”
陸青瓷的身上有劍意湧了出來,凜冽精純,在一旁喝茶看戲很久的鑑心和尚也驚訝地抬起了頭,目光仔仔細細地在她身上打量了好一會。
李扶搖苦笑一聲,“陸仙子,別激動,這事我天機閣也是沒有辦法。”
趙日月默默地將大劍鏘地一聲插在了面前。
“此事確是我天機閣有愧,”道缺開口說道,他臉上閃過一絲悲傷,但轉瞬即逝,又被堅定所取代,“但證明蘇啟是否為誘餌很重要。”
“世人皆在尋覓寂滅時代的真相,但極少有人能瞭解真實,即使是天機閣,對於那三千年,也有太多的未知了,”道缺的聲音有些低沉,“不過你們或許也猜到了,寂滅時代只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而對手太過強大,人、妖兩族不得不放下爭端和成見,聯手對敵,但即使是這樣,我們也沒能完全贏得這場戰爭,至少我們有理由相信,當時的大多數敵人都還活著,但基於某種原因,他們沒辦法再來到人間。”
“和你我一樣,劍仙也曾追尋過那段歲月,但身為大帝的他,遠遠比我們走得更加深入,比如說,他曾找到了廣寒宮,”道缺瞥了一眼於菟,“他大概是唯一真正瞭解那個時代的人,他曾對我天機閣的那代祖師提到過,大帝們似乎在人間留下了一個特殊的餌,用於吸引出那些在暗中窺視人間的敵人,而這個誘餌的出現,意味著新的戰爭即將來臨。”
鑑心和尚輕咦了一聲,“這種說法倒是和我的那位師叔很像。”
“明我?”道缺問道。
蘇啟挑了挑眉頭,他記得這個名字,他是鑑蟬的師父。
“嗯,”鑑心點點頭,“他以前曾說過,人間有一場還未到來的戰爭,我一直以為他說的是人、妖兩族,但現在想來,倒未必了。”
“我見過他一次,在北原西邊的一座古廟裡,”道缺略有猶豫,似是在斟酌著用詞,“當時他……快入魔了。”
鑑心雙手合十,低聲唸了句佛號,又嘆氣說道,“明我師叔……走了歧途,離寺多年,據說已經坐化了。”
“所以結果呢?”蘇啟抖抖手中的銀羽,面無表情地插嘴問道,“既然閬鳳巔走出了什麼銀角族,那想必已經證明我就是那誘餌了?”
道缺遲疑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不知道。”
蘇啟嗤笑了一聲。
李扶搖無奈地開口說道,“那人至今還未現身,也不知到底有何算計,是否衝著你而來也不能確定。”
“那接下來呢,天機閣又打算做什麼?”蘇啟聳聳肩,“總不至於把我扔出去,再看看那個銀角族會不會幹掉我?”
“當然不會,”道缺搖頭,輕輕說道,“接下來,我會送你們入聖臺。”
蘇啟頓時愣住了。
“這本是妖谷之事的獎勵,但因為聖臺一年只在冬至時開一次,所以一直沒有兌現,但此次我會動用天機令,強行開啟聖臺,送你們幾人進去。”
“幾人?”蘇啟注意到了道缺話中的含義,妖谷之事後,有資格進入聖臺的只是魏輕墨、陸青瓷、蘇啟三人,魏輕墨失陷在廣寒宮中,她的名額便給了魏輕敵,但看道缺剛剛話中的意味,顯然是有了不同的決定。
道缺點點頭,“嗯,這個小丫頭和那隻兔子都可以進,算是天機閣給你們的一點補償吧。”
蘇啟沉默下來,聖臺不是一處普通的地方,那裡曾是某位大帝的道場,至今仍殘存著極多的道痕,堪稱是神念境修士最渴望進入的寶地之一。
想入空明,便要在神臺上銘刻一條完整的天地道痕,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了天賦,還要有足夠的機緣,有的修士財大氣粗,買來與己身功法相容的天材地寶,希冀可以透過煉化靈物來捕捉那些道痕,但天材地寶中的道痕大多殘缺,運氣好的修士,可能數次就能煉化出一條完整的道痕,成功破境,但運氣差的,可能傾家蕩產,感悟出的也不過都是些殘缺的。
所以聖臺的價值就體現出來了,那裡的道痕大多完整,尤其是陰、水兩系,這遠比服食煉化那些天才地寶更有效。
天才如陸青瓷,在未入廣寒宮前,也希望可以進入聖臺來破境,即使現在她已經踏入空明,聖臺中的陰、水道痕對她的修行仍大有助宜,畢竟空明破入築神的條件就是在神臺上築造起一尊由道痕凝聚的神像。
蘇啟也深知此事,而他和趙日月也急著破境空明,所以聖臺對他們幾人來說確實是至關重要的地方。
道缺抓住了他們的死穴啊。
蘇啟嘆了口氣,說道,“什麼時候出發?”
道缺笑了起來,“現在就可以。”
“這場戰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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