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日月非常失落。
她在蓮花塢轉悠了大半日也沒有找到蘇啟,又跑來跑去,轉遍了蓮花塢的客棧,酒館,甚至還鼓起勇氣,進了一家十分紅火的青樓,但打聽許久,也沒聽說蓮花塢哪天來了一個一身白衣,十分騷包的劍修。
氣餒的她只好挑了家客棧住下來,又跑去碼頭尋了幾位地頭蛇,給了銀子,留好地址,託他們留心一位白衣劍修。
首次獨自出行的趙日月很快沉溺在自由的快樂中,身上又帶了不少銀子,乾脆找了一條蓮花塢最繁華的街,從街頭逛起,吃吃喝喝,看到喜歡的東西直接扔銀子買下,叫夥計送去客棧。
不出半日,蓮花塢的大小商戶都聽說來了位闊氣的少女,一擲千金,看那架勢,似乎是想要買下半條街。
逛吃逛吃的趙日月也沒在意周圍多了許多拉人的夥計,吃飽喝足的她發現了另一件開心的事。
自家的那個小師叔竟然出名了。
她站在天機閣下面,仰頭看著那幾張榜單,與有榮焉。
第一是小師叔,第三是師姐……
中間那個叫顧九的很多餘誒。
她歪著頭想想,換成是自己就好了。
溪州多河流。
蘇啟和鑑蟬從定州入了溪州地界,就開始坐船。
先是乘了一隻小舟,在青山綠水之間飄蕩了半日,又碰見了一條路過的商船,上去一問,正好順路,花錢買了兩個鋪位,直奔蓮花塢。
有趣的是鑑蟬居然暈船。
堂堂神念境的大和尚,坐在人家船頭連吐了兩天,臉色蒼白,腳步虛浮,路過的夥計一臉笑意。
到了第三天,他才好些,但也不敢吃肉喝酒,生怕吐的滿地都是,只好終日喝粥,吃些清淡的小菜。
蘇啟幸災樂禍,朝船主要了些熟食和兩壇酒,又有夥計從河裡釣了新鮮的魚,烤得香氣四溢,他也要了一條來,擺在鑑蟬面前,大快朵頤。
“你很不夠意思。”鑑蟬瞪著他,手裡握著禪珠,轉個不停,眼神在那壇酒上流連忘返。
蘇啟擦擦嘴角的油,“堂堂神念暈船,說出去怕是要笑死人哦。”
鑑蟬扭頭看著船外,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我有啥辦法,西漠那地方哪來的船?”
“不是有一條淨河?”
“那是聖河,哪個膽子肥的敢在上面開船!”鑑蟬翻翻白眼,他發現眼不見根本沒用,蘇啟喝酒的聲音溜進耳朵,還是勾得他心癢癢的。
“不行,就算一會吐,我也要喝上一杯。”
鑑蟬從窗戶旁的椅子上跳下來,衝到桌前,拎起酒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一口喝乾,咂咂嘴。
“這酒一般啊……”
“有得喝還挑!”
“也是,前幾日喝都沒得喝,”鑑蟬樂滋滋地又倒上一杯,看蘇啟一眼,“有件事一直沒問你呢,去蓮花塢做什麼?”
蘇啟想了想,“你知道世間藏書最多的地方是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