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夥子,你怎麼不長眼?你啊,可差點撞壞了我的鐘表!”
“鐘錶?”
“對,是鐘錶!而且,還是精工雕琢吶!”
“那手工匠是誰?”
“那能有誰?”
那人,可真是火氣沖天,根本不想解答格洛裡疑惑。格洛裡,當然眼快。格洛裡,可是一名劍士!只是擦肩而過,格洛裡就掃視了木質鐘錶。那木質鐘錶的鐘擺上,竟然留有一行細微的文字刻痕。
只是,那文字不是與卡洛斯家有關。格洛裡,有些失望,也只能進門。反正,格洛裡心急。歸家,格洛裡是要做一些事情。如果不能將事情完成,那麼格洛裡就得失去信心。令格洛裡鬱悶的是,又經受了一個人的撞滿懷。
“嘿,你幹什麼!你,別擋道啊!”
“我……”
格洛裡,沒有多說,也只是不好意思地繞過。結果,不讓格洛裡擋道的人,又原路返回,還拍了拍格洛裡的肩膀。
“哎吆!你不是那個小格洛裡嘛?現在,你長大了!”
“格洛裡?”
彷彿,房屋內還有很多人。聲音,依次而來,還是那種不敢相信的低聲問候。格洛裡,聽出來了!心急之下,格洛裡乾脆將拍肩的那人推開。
格洛裡激動到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含著熱淚而已。之後,除了擁抱之外,就剩下擁抱。沒人多問什麼,也沒人會激動到大聲呼喊。彷彿,格洛裡在《劍士的修養》中看到的故事並不現實。如果是在故事中,人們就會因為激動而哭喊,而不是說不出話。
彷彿,只要擁抱,就能解答一切疑惑。
許久,格洛裡不能忘記與家人的擁抱。甚至,格洛裡沒有經受任何人的責備。整個村子,為了格洛裡回來而舉辦了一次篝火宴會。
那些豐盛的晚餐,是擺在當初格洛裡被欺負的湖水邊。除了鮮美的魚兒,還有一些陳釀。而格洛裡的姐姐,也就在宴會上唱起了歌謠。
“聽啊……那是大地母親的輕語……”
“看啊……那是光明之神的賜福……”
“當災厄降臨,誰的信仰在消散,誰的堅持在昇華……”
……
似乎,歌謠就是為了勇士而生。
依舊,格洛裡不知道的事情很多,而知道的事情也不少。格洛裡知道自己歸家並不是為了停留,而是讓一切沒有後顧之憂。格洛裡,惦記著那被人們緊攥的希望。既然爭鬥之事還在,那麼格洛裡就得重返前線。
就在人們歌舞之時,格洛裡離開了宴會。獨自一人,格洛裡盯著家中的磨石發呆。那磨石,很大,就在井水邊。格洛裡知道,沒了神之劍與“不破”,就只能依靠“蒼藍”。可是,要怎麼讓“蒼藍”恢復如初?
一把鈍了的劍,可無法在戰場上殺敵。
似乎,一切都是約定過。
有的人,早就在宴會上喝醉,卻追來想要檢視格洛裡的劍。有的人,更直接,乾脆讓格洛裡跟上自己的腳步,並且找了一座鍛爐。
整整一夜,那鐵錘的叮噹聲就沒有落下。有的人,在院落中找尋上好的木材以供爐火。有的人,為了讓“蒼藍”不失去積攢的魔力而嘗試著寫下祝福咒語。
沒想到,一次回家,竟然成了找尋希望。當看到了越多的希望,格洛裡也就越發相信希望。
又過了兩天,格洛裡收到了澤維爾大人的信件,是關於“蒼藍”如何被打造而成。在信件中,澤維爾大人還說了一些令人鼓舞的話。
“‘蒼藍’,可不是生於絕望之下,而是生於希望之下。人們,想要追尋希望,就得不斷地探索。也許,那途中會經歷失敗與錯誤。也許,可能一直沒有回報。但是,只要不去努力,就永遠見不到回報。年輕人,你儘管去幹那些正確的事情。我祝願你與希望並肩。”
格洛裡,當然要與希望並肩。為了最初的心願,格洛裡再次告別了家鄉。可怕的是,老天還是要讓格洛裡經歷一番磨難,眼見洪流抵達了北方的針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