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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林中搏命 (九)

這是黑霧化影?”

格洛裡還沒有準備好,就驚訝了。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一個傀儡身上,他還能接受,但是發生在一個與自己同族的人身上!難道,西德尼也是偶然用出來的?不對!

西德尼甚至沒有念出魔法咒語。所以,西德尼的魔力可以說比這裡的任何人都要強大!格洛裡顧不得思考西德尼的魔力是怎麼來的,只能向前做了一個翻身。不管是什麼動作,他得移動,因為西德尼的月刃不知道會從哪裡出現。

“格洛裡,我在這裡!”

西德尼從黑霧中探出月刃。他正在格洛裡的背後!原本,他以為能偷襲成功,卻理所當然地接受了失望的結果——格洛裡竟然在站起的瞬間,故意做了一個低頭轉身的動作。

“砰!”

格洛裡的劍與西德尼的月刃搭在了一起。

“西德尼!我很難相信我所看到的事情。可是,我還是不能不思考。所以,你從守序族那裡傳承了黑暗魔力?”

“格洛裡……對,我是從那裡獲得了這股魔力。但是,你現在才發現已經遲了。所以,你還確定能用這個圈圈讓我離開這裡?”

格洛裡愣了一下,但沒有要放棄的想法。其實,這個圓圈也不算多大,也就直徑四米左右。如果在中間掄劍,格洛裡就有機會碰到西德尼。西德尼,總不能一直在黑霧化影魔法中滯留吧?他總得出現啊,否則遲早要將魔力消耗殆盡。而且,西德尼用這個魔法才多久呢?如果是熟練之人,興許會在魔法中躲得時間久一點;如果是一個新手,那麼就只是那麼一瞬間而已。

那麼,西德尼在剛才用了多久的時間呢?格洛裡因為驚訝而沒有去記這件事。所以,格洛裡打算再嘗試一次。

“黑霧化影……曾經,我也試過。但是,這魔法不是一般的難用。所以,只是偶然成功了幾次……”格洛裡故作自滿狀。他想要刺激西德尼在魔法成就上做比較,甚至主動讓黑暗之火附在劍上。

“呵,小心被我抓到機會!”闇火冷言一句,彷彿揚言要報復的仇人似的。然而,他又漸漸沉默了。他根本沒有一點樂趣,根本不想就這樣吞噬格洛裡。索性,他推了一把格洛裡,促使復刻版龍神之劍上的黑暗之火張狂起來。

“呵,格洛裡……你可以使用黑暗魔法?”

西德尼稍微驚訝了一下。他一直認為格洛裡是一個正直的不得了的傢伙,即便是被夥伴們欺負,格洛裡還是不忘自己的信念。日復一日,他總會看到格洛裡在本子上劃了又劃。多麼努力的人啊,西德尼忍不住感嘆。

當西德尼看到格洛裡的黑暗魔法後,又發出了一聲感嘆。“瞧,曾經被欺負的人竟然要模仿布萊森了?格洛裡竟然也要探尋黑暗魔法的奧秘了?可是,格洛裡不該這麼自滿地笑……他以為他是誰?他算個老幾?憑什麼,只有他在堅持信仰?”西德尼不停地問自己,想從心中找尋答案,可越想越生氣。

然後,那一句常被西德尼掛在嘴邊的話就蹦了出來:“我得讓那些傷害過自己的、不幫助自己的傢伙們,全部下地獄!當然,包括一直站在我前面的你——格洛裡?卡洛斯!”

“那你等什麼呢?你得讓我看到你的強大!你的劍呢?”

格洛裡明知道西德尼手中拿的是月刃,偏偏這麼問。因為,他知道西德尼有一個願望,西德尼也打算成為一名騎士。曾經,格洛裡與西德尼的偶像都是凱爾。榮耀、忠誠,皆是可以說道的事情啊——這種想法,是格洛裡進入學院之前的想法,但是西德尼一直這麼保有它。

後來,格洛裡轉變了自己的想法。他要為了保護身邊的人而奮鬥,而不是單純的成為一名騎士。甚至,他的想法還在變化,因為他從來沒有停下腳步。而西德尼不一樣,他一直惦記著榮耀、忠誠,一直想要成為一個備受關注的人。

“如果能讓欺負我的人都得到該有的羞辱,這得算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情啊!”曾經,西德尼這樣幻想。他嚮往那種被人捧著的生活。反正,得活的體面,一定不要被人欺負,一定不要被小時候的玩伴用蛇戲弄。

好像,西德尼與格洛裡都是可憐之人,這就是格洛裡覺得不該傷害西德尼的原因。即便有很多不同之處,但他們也有太多的相同之處。

善良,總是會在這種時候蹦出來。格洛裡始終沒有忘記思考一個讓西德尼體面輸掉的辦法。他不想傷害西德尼的內心。“如果為了自己的利益,就去傷害一個可憐之人,那可真是一種殘忍的行為。”格洛裡在心中告誡自己,絕對不能太過分!

可是,有什麼辦法應對西德尼的魔法呢?格洛裡從剛才就一直思考。如果跳出規則,他完全可以向蘇珊等夥伴尋求幫助。但是,意義呢?格洛裡所想的一切就會白費。給與別人一個機會,對可憐之人稍加顧及,這就是一種仁慈!

曾經,卡洛斯先生因為驅趕林中的精怪而在夜間禱告。格洛裡那時候還小,不過沒有忘記。格洛裡從視窗看到庭院中發生的事情。當時,卡洛斯先生推倒了一名獵人,還說了這麼一句話:“弱肉強食,本就是自然法則。但是,我們是人,不是冷血怪物!夠了!而且,我對我小格洛裡,可是說了那樣的話!我們得尊重林子的主人們啊!後悔,不是什麼時候都可以的!”

仁慈、後悔……格洛裡吸了口氣。他衝著走過來的騎士們搖了搖頭。“你們,誰都不能上來幫忙!我得用自己的辦法讓他離開!”甚至,他沒有用“服輸”倆字,而是換成了“離開”。即便在言語上,格洛裡都在思考。

眼前的事情,不過小事一樁,格洛裡用這種話讓自己安心。他正在因為疲憊而努力睜大眼睛!他因為擔心自己的魔力不足以對抗,正在預測西德尼會怎樣按照自己的想法現身!

如果襲擊西德尼的左手臂,那麼西德尼就會向右閃躲,因為圈子就這麼大,需要一直繞著中心旋轉。如果西德尼向右閃躲,那麼格洛裡就用僅剩的魔力用出星辰之光將西德尼擊飛出去。想了很多,然後格洛裡就揮劍劈向西德尼的左手臂了。

“西德尼!這種攻擊,你能躲開吧?不然,你的左手臂就真的完了。”

格洛裡的劍,比西德尼的月刃要長。即便劍被擋住,他仍可以輕鬆地將劍探出很遠。結果,西德尼沒有用黑霧化影,而是體面地正面迎擊。

另一把月刃,隨之而出現了。西德尼正用這把月刃抬著格洛裡刺過來的劍尖!

“怎麼?你又驚訝了?難道,你又想要發問?”西德尼看著失神的格洛裡,故意用左手揮動了第二把月刃,“常識啊……難道,你不知道月刃是配對的?”

月刃,的確是配對的。可是,格洛里根本沒有看到西德尼揹著第二把月刃。實際上,西德尼根本沒有帶著第二把!

所以,第二把月刃是怎麼出現的?格洛裡沒有去想這個,而是在想怎麼在兩把月刃下獲勝。

暫且不管那麼多,但計劃呢?格洛裡需要重新謀劃。他得依靠僅有的體力與魔力讓西德尼再一次消失在黑霧中。軟肋在哪裡?他試著回想小時候與西德尼練習劍術的情景。

如果西德尼用劍,那麼他就會為了護佑左側而刻意將劍偏向左前方一點,甚至一直讓左側半身靠後。可是,就在剛才,西德尼竟然使用了受傷的左手臂。難道,西德尼是故意擺出一副左手臂沒有被治癒好的模樣?這怎麼可能?他總不能故意讓我認出他來吧?格洛裡深吸了口氣。無論如何,他都得找到西德尼的弱點。

時間過的越久,格洛裡的勝算就越低。無論是體力,還是魔力,西德尼都是佔據上風。想來想去,格洛裡始終覺得西德尼的左手臂有問題。

“那是幻像!”

格洛裡猛然清醒。他大膽猜測自己看到了幻像,根本沒有第二把月刃!但是,西德尼是怎麼做到的?難道,西德尼還學會了幻境魔法?

“愚弄……”格洛裡想到了這麼一個詞。他為了抓到確切的證據,就再次揮劍。這一次,他揮出了劍波,直接掠過西德尼右手中的月刃上方。

“是黑霧化影……”

格洛裡當然有第二手準備。如果西德尼消失在黑霧中……

“西德尼!你得離開這裡了!”

格洛裡直接說出了決斗的結果。他直接掄了劍,就像使用大劍一般。當西德尼在邊緣站穩後,擋住格洛裡的劍,格洛裡直接凝聚了魔力。當即,一陣狂風呼嘯。西德尼來不及應對,竟然被格洛裡的魔法推出了圈子。

“這算我輸了?但是,你也沒落下好處!”

原來,格洛裡所看到的根本不是幻境魔法,第二把月刃確實存在。就在格洛裡用星辰之光推離西德尼的時候,西德尼將左手的月刃刺向了格洛裡。

“黑鴉……我的魔力,來自黑鴉,你最好小心他們。這一局,算我們扯平了。天真,你以為虛晃我,就算是對我的仁慈?仁慈,我可沒有為你準備!”西德尼放下了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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