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宣姑娘道:“蘇公子志趣高雅,非常人所比擬的。”
“這後院裡唯一的廂房,便是離墨的住所。”
白嵐兒帶著阿宣姑娘來到了韓離墨的舍下,欲要伸手推門而入,忽然覺得不太妥當,又或者不想與她分享房間裡面的一切,便縮回了手。
眼前的廂房雖不豪奢,甚至看起來古樸清雅,倒也符合韓離墨的身份。
他的身世家境及過往,梁叔早已查過並告訴於她,初聽之時,也是久久未能平復心情。
韓離墨不同於她人,可是在她的心裡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不同,這樣的人,無論是在西蠻黃州還是國都天下,都不在少數,可唯獨是他,她起了憐憫之心。
阿宣姑娘看著那一扇門,心情複雜,韓離墨與自己沒什麼兩樣,遠在他鄉,寄人籬下。
“這裡地方並不大,除了方才那些之外,便只有那亭臺處了。”
白嵐兒帶領著阿宣姑娘參觀完其他地方之後,來到了亭臺處,說道:“這裡便是蘇公子招待賓客的地方,蘇公子賓客眾多,幾乎每日都有人上門煮酒高談...”
白嵐兒輕輕撩起裙襬的一角,跪在軟綿坐墊上,拿起小桌子上的茶壺,立過兩個杯子,小心翼翼地倒了兩杯清茶,拿著一杯盛著半杯茶水的杯子站起身,微笑著雙手奉給阿宣姑娘,說道:“這是我從家父那裡取來的京都清茶,聞著甚是清香,入口順滑,今日烹煮之時,恰巧你也來了,不知阿宣姑娘是否品嚐過?”
自倒茶開始,阿宣姑娘便覺得有淡淡清香撲鼻而來,此刻入喉,嚅在嘴裡回味確實如白嵐兒所說,她再次抿了一口,微笑道:“好茶。”
白嵐兒順勢坐下,邀阿宣姑娘一同品茶。
阿宣姑娘並未拒絕,在姑城待得久了,生活習慣自然也與姑城人相差無二,至於茶道,梁叔頗有喜好,自己也跟著學習一二。
白嵐兒對於阿宣姑娘的表現,有些驚訝,雖是粗人,可不像是真的粗人,甚至說她有一種獨特的氣質。
與此同時,廚房裡有陣陣飯香傳出。
還有一道素菜,今日的午飯便是做好了。
韓離墨背對著蘇扶遊切菜,蘇扶遊則是重新洗刷了一遍炒鍋。
這樣煙火氣的一面,倒是少見。
“我說離墨,你說外面那兩人,不會為了你打起來吧?”
蘇扶游來到韓離墨的身邊,毫無形象地用手從碟子裡拿起了一塊精瘦肉,放嘴裡吃了起來。
韓離墨扁嘴瞥了眼蘇扶遊,說道:“如此不乾淨的手,可別再拿了。”
蘇扶遊咧嘴笑道:“怎的就不乾淨,如此煙火氣,怕是天上神仙下凡來見此,也是忍不住隨手拿起來吃上一口。”
他看著那道炒菜的背影,燦燦一笑,偷偷又拿了一塊吃進了嘴裡,還說道:“一會兒出去了,兩個花容月貌的女子,不知你可招架得來?”
背對著偷吃瘦肉年輕人的韓離墨,聽著他嘴裡的含糊不清,就知道他又在偷吃了,深深嘆息道:“既然知道如此,怎的還要特意留客,也不知道事大。”
蘇扶遊毫不在意,這個從進了廚房就沒有幫過什麼忙的年輕人,拿起擦布擦了擦手,說道:“此事與我無關。但我倒是很好奇一會兒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繼續笑道,也不覺得事大,挑眉道:“離墨,你覺得這兩人,且不論認識之先後,若都是初見,你會更喜歡哪一個?”
“我何時說過喜歡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