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成文鈞從官府回到府上,透過李媽的傳達,他直接去了大堂會見等候多時的年輕人。
“大人!”成文鈞經過走廊,一路前往大堂,途中碰到的丫鬟以及家丁止步行禮。
“大人,繁忙一天了,不如先回房裡休息休息,就讓那書生再等等,也不著急這一會兒!”成文鈞的隨從尾隨在後,用關心的口吻提議道。
“無妨,啊佑,你先下去歇息吧,這不用你了!”成文鈞輕聲拒絕,然後揮揮手讓隨從啊佑退下。
“是,大人!”啊佑瞭解成文鈞的脾性,一句話一般不說第二遍,行事也是乾脆果斷,所以只是行了個禮就轉身退下了。
大堂裡,韓離墨看到成文鈞迎面而來,趕緊起身,作揖道:“草民韓離墨見過成大人!”
興許是真的累了,成文鈞面無表情,並沒有開口,擺擺手示意免禮,步履緩慢從他的身邊路過然後坐在主位上。
坐在主位上的華服男人深呼了一口氣,一手揉了揉太陽穴,緊接著又揉了揉雙眼,最後他抬起頭,一臉疲憊地看著那個還在站著的青衣書生,開口道:“不必拘謹,請坐!”
“謝成大人!”韓離墨作揖謝道,然後坐下。
“來人!”成文鈞衝著大堂外喊道。
不一會兒進來了一位丫鬟,那丫鬟小步上前行了個請安禮,隨後開口道:“大人有何吩咐?”
“今日家宴,夫人從廟裡回來沒有?”成文鈞問道。
“回大人,夫人早些時候已經上香回來了,現在正在房裡歇息!”丫鬟回道。
成文鈞哦了一聲,說道:“先下去吧,順便去拿一壺茶水過來!”
“是,大人!”丫鬟請安退下。
成文鈞清了清嗓子,一天的繁忙公務,也顧不上喝一口水,此刻嗓子都快冒煙了,就連說話都有些沙啞的感覺!
成文鈞沒有問他,韓離墨也不敢答話,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最後成文鈞才看著韓離墨問道:“韓公子今日前來,想必是已經有答案了,只是不知道帶來的是什麼答案?”
韓離墨趕緊起身,長揖,咬咬牙道:“還請成大人恕罪,門客一事草民不能答應!”
這不過是成文鈞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呵呵笑道:“韓公子起身吧,不必緊張,這事我心裡也有答案!”
成文鈞並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更沒有惱怒,這倒是讓他感到有些意外,他緩緩直起身,作揖道:“多謝成大人成全!”
“且坐,不必多禮!”成文鈞道。
韓離墨坐下,然後只聽見成文鈞用一種毫不在意地語氣說道:“門客一事我並不強求!”
韓離墨一臉疑惑,成文鈞笑說:“你莫不是忘了鴻塗乃是我的竹馬之交,我若是要一幅畫,還用得著別人出手不成?更何況我們成府從來就沒有什麼門客一說!”
韓離墨恍然,“那成大人怎麼?”
成文鈞解釋道:“這不過是鴻塗為你留下你罷了,想著先讓你留在我這裡!”
還沒等韓離墨開口,成文鈞又說道:“鴻塗可是對你很欣賞啊!”
韓離墨終於放寬了心,問道:“那不知道鴻塗大師...?”
韓離墨想知道鴻塗是什麼緣由要自己留下來,剛要開口,成文鈞當然明白他要問什麼,只是說道:“這你還是改日問鴻塗吧,丹青一事我就不摻和了!”
這時大堂外有一丫鬟打扮的小姑娘腳步匆匆來到了大堂,低頭行福禮道:“大人,家宴已經備好,夫人叫你過去!”
成文鈞揮揮手,小丫鬟退後幾步轉身離開了。
原來今天是成府家宴,韓離墨自知不合適,於是起身作揖告辭:“大人家宴,草民告辭!”
成文鈞站起身,說了一句讓青衣書生受寵若驚的話,他說道:“韓公子,隨我一起吧!”
“大人,這恐有不妥!”韓離墨作揖推辭。
成文鈞走上前來,拍拍他的肩膀,然後負手往外走,只聽見他說:“今晚鴻塗也該來了,韓公子若是有空,可與我一同在家宴上等他。”
韓離墨抬起頭,表情有些吃驚,仔細想了想,然後跟了上去。
成府後花園的一處涼亭,四周花開鮮豔,芳香撲鼻。
只看到有一群丫鬟與家丁陸陸續續地往涼亭處送今晚家宴的菜品。
成文鈞和韓離墨一同前往涼亭。
“見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