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牤從後院裡出來,對著官老大搖了搖頭。
官老大左手放在那柄掛在腰間的國都龍雀大刀上,面向眾人,音調鏗鏘道:“據有人舉報,近來國都天下曾出現西蠻敵國的奸細,就出現在這姑城,如有發現上報者,重賞十金!”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懷疑,官老大在眾人面前故意咬重了西蠻兩個字。
來自西蠻的這一群人倒是沒有露出什麼破綻,潛伏多年,眾人的形象早已與國都人民一致,看不出有哪不同。
在座的表現得也很自然,聽到十金的重賞,有人倒吸一口氣,有人露出垂涎之色。
官老大轉過身,出了合歡客棧,其餘官兵也退了出來。
“將軍,接下來咱們去哪裡搜?”王牤站在這位霸氣側漏、不怒而威的年輕人身邊,說話唯唯諾諾的。
被喊作將軍的年輕人一手揮去馬鞍上的厚重積雪,動作利落地翻身上馬,調轉馬頭,淡淡道:“去一趟城主府!”
“是!”王牤抱拳行軍隊禮,沒敢多問一句話,只好服從。
眼前的這一位年輕人,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物,他的功績如何,也許很多人不知道,可是王牤他明白得很,這頭他必須低下去。
大雪鐵騎嘶鳴,一行人離開了。
年輕人走的時候曾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客棧裡面的那一群人,但也沒說什麼,轉身揮揮手就騎馬走了。
鐵騎走了之後,大哥這才鬆了口氣,有驚無險,這次算是躲過去了。
店小二小王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但是他不傻,躲官兵這種事,是人都能想明白,但他也不會多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他的兄弟韓離墨還是個擋箭牌牽扯其中,他就更不能做這樣的傻事。
韓離墨先一步出來,阿宣緊隨其後,小王看到韓離墨的時候,給了他一個看戲的眼神,似乎在說,好小子,豔福不淺!韓離墨尷尬笑笑,沒心思理他,今天該忙的還是得忙,掌櫃的不在,清理賬本的事就落到了他的頭上,原因是其餘兩人目不識丁。
後院廂房光線比較暗,那時候自然看不出阿宣的臉上有何不同,此刻的她臉紅如霞,低著頭走到了桌前坐下,大哥看她這般模樣,臉色通紅還以為她生病了,伸出手背去摸她的額頭,疑問道:“阿宣,是不是不舒服?”
阿宣搖搖頭,答道:“大哥,阿宣沒事,剛剛為了躲他們,悶在被子裡!”說完還裝作無意地看了眼還在櫃檯上算賬的韓離墨,心有所思。
即使都是從小到大照顧她的叔叔哥哥,她也不好意思說出實情,只能隨口捏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就在大哥剛要詢問梁叔怎麼還不出來的時候,一位老人這時候從客棧外面進來了。
為了不被官兵發現,與阿宣商量之後他就從後院翻牆出去了,院子就那麼大,藏不了人,總不能都躲在房子裡,那樣更容易讓人懷疑,何況他還是個老頭,共處一室,不成體統。
躲在外面的梁叔時刻關注著客棧裡面的一舉一動,待他看清楚那名為首的官差的臉之後,心中一震。
“阿武,你說京都那邊是不是發生什麼了?”那名叫梁叔的老人來到了人過中年並且人人都叫他大哥的人身邊。
“我們來到姑城這麼久了,京都那邊沒有訊息傳來,應該沒什麼大礙,怎麼,梁叔,你覺得哪裡不對勁?”阿武反問道。
梁叔倒了一杯酒,做了個過來的手勢,其餘人等都靠了上來,梁叔這才說道:“當年的蠻東一戰,你們可還記得?”
眾人點點頭,怎麼會不記得,就是這一戰,揭開了國都與西蠻兩國之間長達十年戰爭的序幕。
梁叔接著解釋道:“剛剛帶頭的那人,我與他在蠻東那次戰爭中打過一次交道,當年皇莆老兒還在世的時候,出兵攻打我西蠻,其中將軍就有他一個,叫封天,少年成才,當年我曾敗於他的刀下!”
說到這裡,這一位在眾人心中猶如巍峨高山的老人穆然老臉羞愧,說出來也讓人笑話,當年正值中年的他,一個破敵無數的西蠻邊關大將軍,卻輸給了一名還未及冠的少年郎。
想到這裡,梁叔遺憾地苦笑一聲。
梁叔繼續說道:“此刻他出現在這裡,我擔心京都那邊是不是有什麼動靜!”
梁叔的實力大家都知道,可他在十年前卻輸給了剛剛那名年輕人,他的武力竟如此恐怖?
梁叔沉聲道:“封天的武力在國都算得上是位列前茅的存在,但是關鍵的還是他腰間的那一把大刀,名為國都龍雀,傳言是前朝的一位民間大匠所作,此刀削鐵如泥,鋒利無比!”
眾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所幸的是,剛剛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若不然動起手來,形式顯然對他們很不利。
國都高手如雲,且不說明面上護國安邦的遍滿國都天下的皇都衛,其身後的不輕易出山的隱世高手,更是高深莫測。
“大家日後行事還得多加小心,不要露出什麼風聲!”梁叔叮囑大家。
在座的都聽這位老人的話,把他的話牢記心裡。
“阿宣,以後可不要那麼魯莽了,上次的比試差點丟了性命不說,要是惹來了官府,到時候可就不是我們能夠控制得了!”阿武語重心長地告誡身邊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