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兩人間再次出現劇烈的爆炸,煙塵在鎮荒城的城牆上瀰漫開來,鎮荒城和蠻族計程車兵都已經麻木了,自從葉青出現,二人間的戰鬥便一直難分勝負,本來阿獅蘭拿出聖物圖騰之後終於將葉青徹底壓制,但由於蘭生琴的幫助葉青再一次出現在阿獅蘭的面前。
此時無論是鎮荒城的軍民還是蠻族計程車兵,都已經將葉青和阿獅蘭之間的戰場空了出來,二人都是數一數二的天才,這樣的戰鬥除了高空中互相糾纏的那些大能之外,無人可以插手。
“咳咳咳”煙塵散去,阿獅蘭捂著胸口開始劇烈的咳嗽,嘴中不斷地咳出鮮血,煙塵覆蓋住了他的身軀,本來威武的姿態現在卻顯得很是狼狽,他的狀況很差,之前倉促凝聚出的獅子印遠比不上葉青回擊的獅子印,若非他對獅子印的攻擊瞭如指掌,避開了絕大部分的傷害,此時只怕連站立在這裡都很困難。
而煙塵的另一方,葉青倚靠著蘭生琴,勉強地戰在地上,葉青背後的秦遠峰更是不堪,嘴角也流出了鮮血,氣息不斷上湧,受到了重創,剛才他出其不意用出神通奪走了阿獅蘭對獅子印的控制權,並反制給了阿獅蘭,阿獅蘭倉促間接招並沒有能勝過他,被獅子印震飛,但兩個獅子印相撞產生的爆炸同樣不弱,哪怕葉青已經特意分擔了大部分的傷害,秦遠峰依舊受到了重創,他本就已經是風中殘燭,哪裡受得了這般恐怖的力量。
“咳咳咳,仙子,你不用顧忌我,放手一搏,我秦遠峰無能,不能幫助仙子,但也不想成為仙子的累贅,若是事不可為,仙子自行離開就好,只希望仙子離開時,若是可能多幫幫鎮荒城的平民,帶他們一起離開。”
秦遠峰咳出一口膿血,連番的戰鬥讓他的身體受到了重創,渾身的骨骼都已經崩碎,再不得到救治,必然會身死,自從葉青出現救下他開始,秦遠峰便知道自己已經是面前女子的累贅,為了保護他,女子一直將活動範圍控制在他附近,不讓遠處的阿獅蘭接近他,但就算這樣,秦遠峰也在攻擊的餘波中接連受創,眼看就要堅持不住。
之前秦遠峰一直接受葉青不斷的救助是因為鎮荒城的軍民離不了他,一旦他死,軍心潰散,鎮荒城瞬間就會淪陷,所以哪怕心中對葉青愧疚,秦遠峰依舊沒有阻止葉青,因為他還不能死,哪怕是為了軍民,他也不能死。
但現在秦遠峰卻不能讓葉青繼續用生命冒險了,在葉青和阿獅蘭戰鬥的過程中,鎮荒城的軍民劣勢越來越明顯,蠻族的兵力本就遠超過他們,更何況蠻族的修士部隊就像一柄利劍不斷地刺入鎮荒城軍民的要害,秦遠峰已經看到了數個昔日熟悉的面孔倒在了蠻族的刀刃下,如今鎮荒城兵敗已是必然。
“城主,你不要放棄,援兵馬上就要到了,我在來的路上已經看到了援兵向鎮荒城趕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趕到,只要撐過這段時間,咱們就還有機會。”葉青向秦遠峰說到,眼睛卻凝神看著不遠處的阿獅蘭,手中蘭生琴光暈流轉,不斷地治癒葉青的傷勢。
經過剛才的大戰,無論是阿獅蘭,還是葉青都受到了極為嚴重的傷勢,現在兩人都在警惕著對方,抓緊恢復自身的傷勢,阿獅蘭冷笑地看著葉青和秦遠峰的方向,葉青的強大出乎意料,但這並沒有改變戰爭的局勢,蠻族的實力到底還是強過鎮荒城,哪怕對方暫時取得了上風,時間一長,蠻族體魄的強大就表現了出來,阿獅蘭已經看到蠻族撕碎了好幾個鎮荒城的軍官,勝利的天枰正在不斷倒向他們。
“混蛋,老季小心!”戰場中心,陌刀營的營長操著一把巨大的陌刀,不斷地將身邊的蠻族砍刀,鮮血附著在陌刀之上不斷地往下流,盔甲也已經被凝結的鮮血弄得遲鈍,他的動作現在越來越艱難。
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就在剛才,就在他的眼前,一個平日裡經常一起喝酒的陌刀手被蠻族計程車兵淹沒,倒在了血泊之中,瞬間就被奪去了生命,這是陌刀營的好手啊,平日裡在戰場上最是積極,是一個百戰不死的老兵,卻倒在了這裡,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好肉,右臂都在剛才的戰鬥中被蠻子生生地砍掉了。
“啊!”陌刀營長叫喊著衝殺了過來,小心的將老兵的屍體護在身後,但戰場太廣,一個一個士兵不斷被蠻子的兵潮吞沒,不斷地倒下,蠻族已經殺紅了眼,鮮血刺激著他們的身體不斷衝向鎮荒城的軍士,數倍於對方的兵力讓他們有的是機會修習,鎮荒城的軍民卻根本沒有修習的時間,只能不停的戰鬥。
“呵呵,秦遠峰,你們鎮荒城守不住的,我勸你還是乖乖投降,也好讓你的這些將士留個全屍。”阿獅蘭冷笑地看著秦遠峰和葉青,他現在很放鬆,雖然付出的代價比預期的要大很多,但蠻族到底是攻下了鎮荒城,除了空中的大能外,蠻族計程車兵都已經取得了巨大的優勢,現在純粹是在對鎮荒城進行屠殺。
面對阿獅蘭的嘲諷,秦遠峰心中苦澀,軍民的慘狀他看在眼裡,再繼續下去只會是白白的犧牲,但要讓他投降是絕不可能的,這連那些苦戰的軍士都不會答應。
“哼,你還是好好擔心你們自己計程車兵吧,鎮荒城的救援馬上就要到了,就算你們攻下了鎮荒城也守不住!”秦遠峰冷著聲音說到,語氣中的殺意讓人不寒而慄,這是百戰而來的殺氣,哪怕他身受重傷也不會有絲毫削弱,甚至在鮮血的引導下,殺意比平日更強。
秦遠峰不會投降,哪怕要為此流盡鎮荒城軍民的最後一滴血他也不會投降,戰死沙場是軍人的歸宿,現在唯一讓他擔憂的是鎮荒城的普通百姓,面對這些恐怖的蠻族士兵,他們根本反抗不了。
聽了秦遠峰的威脅,阿獅蘭同樣眉頭緊皺,秦遠峰說得不錯,蠻族為了攻下鎮荒城已經底牌盡出,現在鎮荒城的援兵將近,他們就算在最後關頭攻下了城池也守不住,蠻族可沒有援軍趕來,為了攻下鎮荒城他們已經將能呼叫計程車兵統統調了過來。
但眼下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已經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不可能停下腳步,實在不行就只能用鎮荒城內的那些婦孺作為人質,就算萬一守不住鎮荒城,只要能拖延一時,讓他們將鎮荒城毀掉,未來再次攻打的時候也會比如今容易的多。
“嘭”葉青三人的遠處再一次傳來爆炸聲,滿是鮮血的戰場中心,一個高大的身影倒在血泊中,濺起了一地的鮮血,無數的蠻族撲倒在那倒下的身影上,血肉撕裂的聲音傳遍戰場。
“老劉!”一聲淒厲的吼聲從弓箭手中傳了出來,一個滿臉胡茬的大鬍子衝了出來,卻被身邊計程車兵死死地拉住動不了身。
倒下的那個身影正是陌刀營的營長,只見他的身上插滿了鋼刀,僅剩的一隻獨眼怒目而視,堅韌的盔甲上出現了無數的破口,手中的陌刀倒在地上,泛著幽冷的刀光。
他已經死了,氣息消失,之前的戰鬥他用盡了全力,在戰場上猶如戰神一般,手起刀落,斬殺了無數的蠻族,但他始終只有一個人,寡不敵眾,陌刀營的兄弟一個一個倒下後終於輪到了他,他是被活活累死的。
“啊!混蛋我殺了你們!”大鬍子隊長怒吼一聲,手中的弓箭不斷放出,無論是空中的蠻族修士還是地上計程車兵,都被他打得難以招架,他和陌刀營長乃是至交,兩人從一個村子裡出來,在軍隊中跌跌撞撞才混到如今的高度,但這親如血肉的兄弟卻在他面前倒在了敵人的攻擊中,這讓他怎麼不惱怒。
憤怒的情緒充斥著他的腦袋,同時也爆發出了他僅剩的最後一點力量,但就是這樣,也改變不了什麼,一聲巨響,一個巨大的火球砸在他所在的區域,空中的蠻族修士冷笑著看著這個給他們造成了無數麻煩的老兵從火焰中飛出,渾身都被燒焦,沒留下一塊好皮。
“隊長!”弓箭手們傷心地望著倒在地上的那具焦黑屍體,隨後憤怒地看向空中的修士,拉弓射箭,無數的箭矢飛出,但憤怒已經讓他們失去了冷靜,那些箭矢根本打不到空中的修士。
“啪”秦遠峰的拳頭捏的啪啪作響,愧疚地看著戰場處,這些都是他的兄弟啊,出生入死這麼多年,從未對他抱怨,現在都死了,而且死亡還在擴大,鎮荒城的軍民已經只剩下了三分之一,這其中大多是城中出來的平民,將士們保護著他們留到了最後,自己卻倒在了敵人的手中,淚水在留下的軍民的眼眶中打轉,但他們卻沒有一人哭泣,經歷了生離死別,他們的心變得無比堅韌,他們知道,現在還不是放鬆哭泣的時候,仇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哪怕拼盡最後一絲力氣,也要守住鎮荒成,否則就對不起犧牲的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