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含章,你告訴我,你想幹什麼?”
三十多歲的陸子非身體也漸漸開始發福,精緻的八字鬍,以前看到這樣的鬍子覺著很搞笑,現在看來,人到了一定年紀就會做相應的事情。
“我沒想幹什麼啊!我哪裡又得罪你了,這兩天的表現還不夠好嗎?”
蔡夢玥氣鼓鼓的說道:“你兒子是怎麼回事,現在我才反應過來,你們父子合起夥來演雙簧,就把我一個人矇在鼓裡。”
陸子非說道:“這件事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兒子留下的信你也看了,他是自己不想在太原呆了,私自離開,我知道的時間和你一樣啊!”
“裝,繼續裝,要是沒有你給他打掩護,他能從河東路離開,你是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能逃過你的眼睛,你覺著我會相信嗎?”
陸子非無辜的說道:“事實上他就是如此,沒人會在意一個孩子,他有路引,天下之大,哪裡去不得,我覺著你有這個時間還不如給京城寫信,問問你兒子的近況。”
蔡夢玥張牙舞爪的猶如一個母老虎,“陸含章,到現在你還在狡辯,既然你不知道他要離家出走,你怎麼知道他去的一定是京城,而不是去洛陽找爺爺奶奶。”
“我猜的還不行啊!爹和娘雖然寵他,但是在讀書這件事上和我們的想法是相同的,他都受不了咱們兩個,你覺著他會剛出狼窩又入虎穴嗎?”
“你說誰是狼呢?你才是,你是狗,你最近給我安分一點,還有幾個小的你也給我看好了,再丟一個,以後咱們兩個天天晚上住一起。”
結了婚的女人,到了四十歲左右的這個坎,很可怕,從陸子非的恐懼的眼神就能看出來,不聽話的下場就是被榨乾,成為人形標本。
“老婆大人放心,我一定把剩下的看的好好的。”
陸子非覺著自己的快樂現在就剩下和幾個老婆鬥鬥嘴,有時間給剩下哪幾個小的輔導一下作業,領著他們到處玩,現在基本就一專職奶爸,衙門他都不記得多久沒去了。
“小非,有人找你,衙門的。”
陸子非遠遠的喊道:“問一下他們有什麼事麼?沒事就讓他們滾蛋,我沒有時間搭理他們。”
虎子覺著這個兄弟徹底廢了,整天就像個孵蛋的母雞一樣,守著窩不出去,家裡的女人聽聲音他又應付不過來,也不知道圖個什麼。
江沐言耷拉著臉進來,陸子非看到他這幅樣子沒好氣的罵道:“你拉著臉給誰看呢?我都沒罵你影響我,你倒是給我拉著一張驢臉,你是在給我臉色看嗎?”
“下官敢嗎?您是誰,處置宣撫使,我這個轉運使還做夠呢?”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沒事別再我眼前瞎晃悠,我怕眼睛被你晃瞎了。”
江沐言說道:“您是多久不關心衙門的事了,是不是您來河東路的時間太長了,已經沒有了時間概念。”
自己好像從來沒在同一個地方呆過兩年,十年時間對陸子非來說,確實太長了,長到很多時候他恍若間感覺這裡
成了他的家,他的故鄉。
“是不是到了大巡查之年了,兩年一次小查,五年一次大查,這是我在河東路的第二次了吧!你們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就等您一聲令下。”
陸子非說道:“好,上一次大查是從南向被,這次就由北向南吧!”
江沐言欣喜道:“是,大人,那我們幾時出發。”
“明天吧!”
陸家的人聽到陸子非要出巡查後,都表現的非常詫異,這一年都不去幾次衙門的人突然說是要去巡查,確實很令人詫異。
“需要家裡給你準備什麼嗎?”李師師貼心的問道。
陸子非輕笑道:“不用,在河東路這塊地方,還沒有能難住你老公我的事情,所以你儘管放心,就是這次出去的時間可能會長一點。”
“時間長沒有關係,只要安全沒什麼問題。”
陸子非還真不怕安全有什麼問題,自己現在可是兼任著第二軍區司令員的職位,即便真的遼國攻打過來,他也無懼。
寧武縣如今是河東路最富裕的縣,沒有之一,都說無商不富,寧武在內陸城市的縣一級排個名的話,一個前三怎麼都跑不了,第一甚至都可以爭一爭。
和洛陽、汴京的富裕不一樣的是洛陽現在是大宋的文化中心,從皇佑元年的那次春闈競爭開始,國子監和太學這十年來在舉行的三次科舉考試中,沒有一次贏了洛陽的,這也早就了洛陽文化之都的稱號。
汴京是首都,是政治中心,商業的氣息再濃郁也不會表現的那麼明顯,而寧武縣就不一樣了,他們是全民皆兵,在寧武縣沒有一戶人家是不經商的,所以這裡是真正的商人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