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河東路轉運司衙門判官武繼隆見過宣撫使大人。”
陸子非笑道:“你這訊息挺靈通啊!我前腳剛到,你後腳就到了。”
武繼隆說道:“下官是從城門官那裡知道的。”
“嗯,你先回去吧!等年過完了我們再說,而且我現在還不是宣撫使呢?等見了你們長官,驗過憑證後才是。”
武繼隆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陸子非說道:“沒有什麼,今天不管是誰來我都會這樣說,並不是針對你一個人。”
“那下官先告退了,大人有什麼事,差人來府上只會我一聲就行。”
“好,有什麼需要的話我會通知你的。”
虎子說道:“這人可以啊!看樣子是個合格的下屬。”
陸子非喃喃道:“武繼隆,河東路轉運司判官,清流的代名詞,京城有人拿他和包大人相提並論。”
“哦,那真的不錯,有這樣的下屬你不應該開心,至少能省心不少。”
陸子非卻不這麼想,一個富有清名的人為什麼會在知道自己住驛館後,第一時間就找上門來,給人感覺也太急功近利了。
不過這人和富弼的淵源很深,在半路上他才知道河東路現在是沒有轉運使的,副使吳中復和判官武繼隆在主持河東路的日常工作。
還有一個太原府知府李仲昌,這三個人是太原府最有權勢的人了,他們三個在朝中都有各自的靠山,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
和武繼隆想的不同的是,陸子非沒有在第二天進轉運司衙門,而是帶著兩個人在太原城內溜達起來了。
武繼隆心想,這大過年的能有什麼好看的,就是你想了解民生,那
也得等到十五以後,人們開始工作了不是。
而在洛陽的陸家,程飛和武潘騎在馬上,心不在焉的聽著十幾個人的輪番轟炸。
“這次去太原府,你們兩個用心一點,你先生初到那邊,你們不許多生事端,聽到了沒有。”
“知道了,您都說了無數遍了,我們一定會幫助先生把那些壞人打的落花流水。”
蔡夢玥橫了他們兩個一眼,“你師孃在車上,你們多用點心,要是你師孃有個三長兩短,你先生會把你們兩個的皮拔下來。”
程飛看著身後的長龍,忍不住的感慨,這都是命啊!自己和先生的待遇差的也太遠了吧!自己當初在大理,那真是要多苦有多苦,再看看先生,這簡直就等於搬了一座城。
“師孃,你也不看看,沒有個上千人的軍隊能打的過我們嗎?再不長眼的人哪也不缺心眼,不是。”
“該說的都說了,你們走吧!早點出發早點到。”
要不是陸家人還在,朝廷監視的哪些人都以為陸家要舉家搬遷了,這也太過分了,候鳥遷徙也沒有這陣仗啊!
隊伍長了,速度必然會被拉慢,無數人見到了這一幕,在得知是陸家後,他們都恍然大悟,難怪有這麼大的魄力,是陸家就不足為奇了。
留下的是老幼婦孺,光明大膽帶走的是信心,希望。陸家完全可以在未來的日子慢慢的將人轉移走,這和全部離開也差不多了。
韓琦冷笑道:“文相,現在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嗎?用這樣的方式對一個年輕人,你覺著好嗎?”
文彥博說道:“大宋需要穩定發展,哪怕是一個病入膏肓的人,那能下猛藥嗎?大宋偏離了他原本的路線,我們需要給他改正。”
“呵呵,那文大人能告訴我,你想的對的嗎?你憑什麼說大宋偏離了軌道,說不定人家還是正確的呢?”
“朝廷就要有朝廷的法度,不是因為個人的意志而怎麼走,是需要天下所有人來決定,陸子非是聰明,可大宋不需要,或者在我的任期內不行。”
韓琦說道:“終有一天,你會為你這個決定而悔悟終生,我不是在開玩笑,不放心他還把他放到北方,你們真的是笑死我了。”
文彥博語氣很重的說道:“韓稚圭,請你注意你的身份,我為我自己的決定負責,而且是負責到底。”
陸家的剛硬態度讓文彥博措手不及,一個處置宣撫使難道還不能安撫陸家嗎?在傳統的文人士大夫中,這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可陸家呢?在文彥博看來有些不知好歹。
唯有趙禎對這件事從始至終對這件事冷眼旁觀,一句意見都沒有發表,可文彥博、韓琦都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漸漸強勢的皇上居然一言不發,這不符合常理。
陸子非很淡然,自己的理想就在北方,而這次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實現自己心中的報復,京城裡的哪些人,讓他們去見鬼吧!
太原府最近有一個流言,很多人說的振振有詞,那就是處置宣撫使陸子非到了,而且到了還不止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