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唇槍舌戰是不退一步,當事人是沒有什麼感覺,為官的人卻大呼過癮,府尹再尊貴,那也是臣子,貴妃再沒有權利,那也是主子。
張貴妃被陸子非氣的胸前的起伏都比較明顯了,可見陸子非把人氣到什麼程度了,跟著張貴妃出來的隨從也不敢相信有人能敢這樣和貴妃娘娘說話。
“陸府尹是鐵了心不放人,不把皇上的令牌放在眼裡了。”
陸子非說道:“我從來都很尊重皇上,至於令牌,我等會問問宮裡,等明白了令牌的作用再說吧!放人,我不知道娘娘從何說起,一個罪惡滔天的人,我為什麼要放。”
“你·你·你真當本宮好欺負嗎?陸府尹,惹急了,兔子還咬人呢?”
“臣從來沒有欺負人,貴妃娘娘更是不敢有絲毫言語上的不敬,娘娘這話說的微臣就聽不懂了,在場的人都可以給我作證,臣很尊敬娘娘。”
混蛋,真是混蛋,以前只是聽聞陸子非的惡名,沒有打過交道,今天自己是真見識到了,這人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自己不管怎麼暗示,他好像都看不到。
忽然張貴妃想到了什麼,她拿出令牌放在狗頭鍘上,笑道:“你們開封府不是目中無人麼?今天我就把令牌放在這裡了,我看你們誰敢動。”
這一招確實挺狠的,公安局的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陸子非可以無視張貴妃,可以懷疑直皇上的令牌,可以裝傻充愣,他們不行啊!那令牌放在那和聖旨沒什麼兩樣。
文彥博有點不太高興了,你一個後宮娘娘,拿著皇上的令牌威逼臣子,這算什麼事,更何況這個令牌不是皇上讓你拿來的,而是很久之前賞賜給你的。
作為文人的領頭羊,他當然不希望出現後宮干政這種事情了,可讓他無奈的是陸子非此刻殺人也是不合規矩的。
“陸侍郎,能不能先等一下,這件事和刑部、大理寺共同商議一下,不管他們有多大的罪行,我們也要有個衡量標準,你說是不是。”
文彥博發話讓張貴妃看到了一點希望,有一個同盟底氣就強了很多,只要能躲過陸子非這個變態今天的怒火,後面不管是自己哭訴皇上還是跪求,那都是後話了。
陸子非很惱怒,你要真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無視趙禎的金牌,可能在老百姓心裡會給你留下一個鐵面無私的形象,但同時你也損害了趙禎的威嚴。
他當然不想就此放過張堯佐了,怒火沖天的看著郭俞說道:“把他們的罪行拿給文相和各位大人看看,我剛才觀察了一下,刑部和大理寺,包括審刑院的陳知事也來了,我們今天來個現場辦公,如何。”
張貴妃急了,這繞來繞去,不是又繞回去了,那我前面所做的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不行,沒有這個道理,要審也只能在宗人府審,不然我就告你們徇私舞弊。”
陸子非氣極而笑的說道:“貴妃娘娘你去叫宗人府的人過來,看我大嘴巴子抽不抽他,出了這樣的事情,他難逃其責,我勸娘娘收斂一點的好。”
“陸大人,注意你的措辭,注意你的身份,你是臣子,說話不要沒大沒小。”
陸子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發,大家看著手裡的紙也理解陸子非的心情,看著上面的記載,確實做的很過分,能幹的壞事都讓他們幹完了,殺人埋屍都不是最嚴重的,拐騙幼童,販賣人口,真的是壞到骨頭縫裡了。
韓琦罵道:“頭頂流膿,腳底生瘡,殺了他們都是便宜了他們,就該讓他們去宮裡服侍皇上,這樣才不會出來害人。”
遠處的上官溫聽到這話,白眼珠子一番,我招你惹你了,你要說就說他們好了,何必指桑罵槐。
文彥博小聲說道:“稚圭,怎麼辦,僵持下去不是個事,外面看熱鬧的老百姓越來越多了,他們喊著要嚴懲兇手。”
韓琦說道:“這是陸侍郎慣用的伎倆,明正典刑不是不可以,只要讓張貴妃滿意,我覺著公開處置對官府的威信力也是一種提升。”
“你覺著張貴妃能滿意嗎?我保證她是私自出宮的,按說宮內早應該得到訊息了,為什麼這個時候了還沒有動靜。”
何紹遠輕輕的‘咳’了一下,小聲說道:“我看到宮裡的禁衛了,宮裡也有人來了,就是不知道來的是誰。”
文彥博說道:“宮裡支援誰,要是支援張貴妃···”
韓琦說道:“支援張貴妃早有聖旨來了,你們看陸侍郎的樣子,今天我們誰敢上去阻攔,我覺著他都有可能把我們咔嚓了,這是皇上無聲的支援吧!”
“難以捉摸,要支援陸侍郎,皇后娘娘一道懿旨就能解決問題啊!”
“那豈不是太明顯了,貴妃娘娘的身份也很尊貴,即使支援,也不能太過,不是。”
開封府的人都低著頭,他們怕陸子非看到自己就讓他們去主持砍頭,看看張貴妃,眼神要是能殺人,現場的每個人的死亡次數都超過五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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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非卻一點畏懼沒有,“各位同僚和幾位大人都看完了吧!我今天在這裡就要個準話,你們誰覺著他們不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