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純佑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眼神中透露出的是恐懼,陸子非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神情,掌管個銀行還表現出了搶劫後的神態,難道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有什麼是還不能跟我這個老闆講?若是讓範相看到你這個樣子,還以為我是在虐待你呢?”
範純佑擺手示意助力出去,自己親自關上了辦公室的門,還上了暗鎖,陸子非是越發的好奇了,什麼事還用的著這麼神神秘秘。
“你說話啊!別嚇我,天是不是晴的好好的,還沒塌呢?就是塌了砸的也是我不是你。”
範純佑癱坐在椅子上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你要是再不回來,我一個人真的撐不住了,你知道嗎?我甚至都不敢給我父親說真話。”
陸子非說道:“怎麼了,你別嚇唬我,到底出了什麼事。”
“銀行賺的錢太多了,為什麼會有百十所分行,真的,就是我怕了,錢太多了,你人又不在,李霖做不了主,最後我們兩個商量過後選擇了這個折中的辦法。”
陸子非楞了一下就開始狂笑,弄得範純佑不知所以然,他真的不明白陸子非這時候為何還能笑的出來,一個民營機構的錢比國庫還多的時候,你難道真的不應該恐懼嗎?
“皇上是最大的股東,你有什麼好怕的,幸好我沒帶你去海外見識一下,銀行裡你看到的大多是一堆數字,而那些皇家國庫才能體現出什麼叫真正的豪橫。”
範純佑說道:“聚天下之財啊!當用你教給我的大資料分析法分析過後,我得出的結論了大宋銀行所擁有的財富佔據了國家的三成,你知道那種感受嗎?自古這種人家最後那個有一個好下場了。”
陸子非說道:“我先為你糾正一個錯誤,聚集的是金錢,不是財富,你做了這麼長時間的金融,難道還分不清金錢和財富的區別嗎?”
範純佑說道:“你別給我講你那一套,反正我是怕了,你只需要給我說怎麼做吧!”
陸子非說道:“今天我不是來了麼?銀行要和三司合併,馬上就屬於國家了,我想告訴你的是銀行只能國家管控,所以我準備撤資,由國家全資管控還是好一點,私人不適合插手。”
範純佑說道:“小郡王的股份呢?也是和你一樣分離出去。”
“當然了,這個我可以做他的主,剩下的就是皇上的了,至於皇上想不想全部給國家那就不是我們能管的事情了,現在我想知道能抽調出來的資金有多少,能不能把我的股份兌換完。”
範純佑去那了一本賬本,翻閱了一會搖頭說道:“不行,你要是全部拿走,銀行會陷入被動,只能是一點一點的返還給你。”
陸子非說道:“這個事情必須要以檔案的形式簽訂,因為涉及的數額比較龐大,所以你懂得,在這個問題不能達成一致之前,我是不會在最終的合併書上簽字的。”
“這個我明白,暫時你還是我的老闆,我當然會為你著想。”
陸子非忽然問道:“你呢?你後面有什麼打算,朝廷給你的職務是什麼。”
陸子非問出這個問題,就意味著兩個即將要分道揚鑣了,範純佑也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在陸子非這個他已經做到了極致,未來還很長,人都會為自己考慮,他也不例外。
“戶部副使,職位倒是不低,你覺著如何。”
“三司是個畸形的衙門,現在戶部的權利被他們萬千剝奪,這樣的衙門我有些擔心有一天被朝廷取締了,現在銀行也併入了三司,它實際上的權利足以對抗東、西兩府,這是一招昏棋。”
範純佑問道:“你的意思是銀行應該給戶部,這樣雙方就會有了牽扯,利於平衡嗎?”
陸子非說道:“我也是後來才想明白這個道理,三司在我朝興起,但也不是沒有沒落的時候,取捨之間就看宰執房和皇上的意思了。”
範純佑是打心底裡佩服陸子非,自己心裡的疑惑被陸子非三言兩語的點撥後,真的猶如撥雲見日,似乎不管是什麼困難到了他這裡都不是事。
“你就不記恨我,是你給了我這個機會,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我現在離你而去,你心裡什麼感受,給我說一下唄!”
陸子非笑道:“這有什麼,沒有陸子非也有張子非、王子非,是金子總會有發光的,這與我沒有什麼關係,現在你有更好廣闊的天空,我為什麼要強留你在我這,保留著這份情誼不比毀了這份情誼要好麼?”
範純佑覺著陸子非在做買賣這件事上,絕對是朱陶公那個級別的,不管怎麼做他都不會吃虧,自己欠的這個人情恐怕得用一輩子去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