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事情不僅是給包大人敲響了一個警鐘,更是個朝廷所有的官員一個警鐘,在這個事情的認知上,陸侯絕對是本朝第一人。”
包拯說道:“那你想過沒有,官員受到了制衡、掣肘,那皇上呢?不停的限制一方而使得另一方無限增長,這不是長久之計。”
張唐卿說道:“但目前看來紀檢委的作用要遠遠大於審計司這些,貪不可怕,可怕的是為了貪不擇手段對社會造成更大的傷害,防微杜漸很有必要,大名府公安局這次的事情就是預兆。”
包拯搖了搖頭,這些個年輕人,想的太遠了,再看看自己的兒子和眼前這個年輕人,不能比啊!為什麼別人家的家長就能培養出這麼有些的兒子。
“我現在不在中書,你和我討論這些白搭,你的想法我原則上是同意的,但我給你建議是你得有一個詳細的計劃書,能把方方面面都想進去的計劃書,你得有過五關斬六將的勇氣,能經受的住全天下人的質問。”
張唐卿說道:“有點慚愧,這些都是幾年前我和陸侯在去遼國的路上談到的一些,大多數想法都是來自於他,我最多隻能拾人牙慧。”
包拯眼睛一瞪,“怎麼能這麼想,只要做出來,就是自己的,與他有什麼關係,照你這意思是不是他說過的話我們其他人都不能說了。”
“沒有,沒有,只是覺著有點盜竊他人的成績。”
“不存在,你要是懷著這個態度,我告訴你,你一輩子也不會成為小非那樣的人,政客,臉皮不黑,不厚就不是一個合格的政客。”
張唐卿苦笑道:“您這話怎麼聽著和陸侯說的那麼像呢?”
“這話就是他說的啊!我覺著很正確,就套用了,怎麼,不行?”剽竊還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可能也就這些官場老油條子能做得出來了。
“包大人還在等什麼,控制住公安局的人這件案子在下官看來就可以結了,大人的做法實在令人費解,這件案子沒有那麼複雜啊!”
包拯說道:“火候還不夠,再等等,等到瓜熟蒂落,等到所有人都浮出水面,抓一兩個小毛賊有什麼意思,將他們一次性一網打盡才對得起那些死去的人。”
自己還是太嫩了啊!人家這才叫謀略,一旦出手就是雷霆之勢,不給對手還擊的機會,不能驕傲,這段時間有點得意忘形了。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劉沆步伐匆匆的走了進來,包拯迎上去說道:“尚書大人不是在欽差府邸麼?怎麼有時間來下官這兒了。”
劉沆沒好氣的說道:“包大人這樣就沒意思了,我為何而來你還不清楚,你在這不就是在等我麼?希元你小子不會是來為他們說情的吧!”
張唐卿說道:“劉大人想錯了,在我眼裡只有國法,不管是誰觸犯了法律,在我這都是人人平等,沒有特權可言,大人只要有證據,下官全力
支援大人的行動。”
“好,沒看錯你小子,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包大人,現在到你了,我想拿下李文浩,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包拯對劉沆這麼著急的做法不是很感冒,你是一部尚書,不是一個普通的欽差,在遇到問題時,你就親自出馬,以官壓人,多數情況下都不會有意外,但你遲早有一天會遇到官職比你大,不買你賬的人。
做官做到包拯這個地步,用語言對付一個尚書那是手到擒來,“劉大人要拿下李文浩,我不反對,但你必須有確鑿的證據,法律是我們這些人的結晶,毀在我們自己手中我不會答應。”
包拯的反應出乎了劉沆的意料之外,壓制公安局不應該是他們的共同目標麼?理論上自己是幫助包拯,案子破不了,朝廷怪罪下來責任還是你包拯要承擔。
包拯一口咬定必須見到證據,劉沆也大略能猜到點什麼,冷靜下來後也覺著自己的做法不太明智,而外面的世界卻突然不那麼安靜了。
“愚不可及,蠢到這個地步我真是為你們趕到悲哀,為什麼要殺人,撤走人手將金礦留給朝廷,你好我好大家好,被人發現了還天真的以為能保住金礦,豬腦子。”
“事已至此抱怨解決不了問題,還是想辦法先把欽差糊弄回京,把這次的事情平息了方為正策,告訴李文浩,管住自己的嘴,他也是有一家老小的人。”
兩個人沒頭沒腦的對話後就分開了,下午樞密院都承旨王摯就前往大名府巡視武肅軍的整備情況,作為樞密院的三號人物,地位絕對不比劉沆低,同是文官,只有相差不大的情況下才能讓劉沆忌憚。
他們自己是這樣想的,但王摯心裡隱隱約約還是感覺有一絲的不對勁,他是王審琦的後代,所以在樞密院才能吃的這麼開,只是很多人不知道他的底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