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山人海的操場上,大家都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孔德儒作為代表人物,當然是坐在最前排,墨鈞無形中給他的壓力太大了,若只是墨鈞還好,輸了也沒人知道,但這裡聚集了大宋百分之六十的讀書人,自己要死輸了,他都不敢想象那會是怎樣一副場面。
因為人數前面就統計好了,以墨鈞為首的墨家作為守擂者,輪番接受儒家學者的挑戰,仔細想想還真有些諸葛武侯舌戰江東群儒的感覺。
文振華笑道:“大家面前小茶几上的茶點隨意享用,這個是專門為諸位準備的,上面的紙和鉛筆是用來寫下你們各自的問題或者需要辯論的意向,用完了你給邊上的學生說一聲,他還會為你們提供。”
大家這才知道原來小茶几上放的東西是這樣用的,包括鉛筆他們都是第一見到,不算別的,就這幾十張桌子上的紙加起來都不是一個小數目。
紙上還印有陸家的標記,這樣的字跡他們也是第一次見,感覺自從他們來到陸家莊子上,這裡的一切都打破了對常規的認識。
水果在這個季節一文錢不值,紙是自家造的,茶是自家產的,小茶几是學生上課用的,學生是免費的,陸家好像是什麼都沒出,但他們得到了所有想要的結果。
這些讀書人給洛陽帶來的經濟、活力都是巨大的,最深刻的影響要數讀書人對陸家莊子的看法,從今以後山東曲阜再也不是讀書人心目中唯一的聖地了。
人一般都會看到眼前的利益,他們現在只想藉著這個機會出名,至於和陸家有什麼關係,他們暫時還沒想過,可以說不管是誰贏,最後坐收漁翁之利的都是陸家。
邵雍他們今天也是參賽選手,所以坐在下面,朝廷派來的人坐在臺上,文振華說道:“若是大家都沒有什麼疑問的話,那我宣佈這次辯經大會正式開始。”
“輸贏是以什麼方式來評判?單憑個人的喜好怕是難以決定。”
文振華說道:“規則你們的桌子上有,這位兄臺你怕是沒好好看,既然還有人提出來了,那我就再次重申一遍,十個評委,十個成績,去掉一個最高分,去掉一個最低分,剩下的我們求平均值,這樣就可以杜絕有人暗中操作了。”
下面傳來了竊竊私語聲,這種評定方式還是第一次見,大家在腦海中自己琢磨了一下,發現這樣做的確很公平,一個人的喜好也只能給出一個分數。
孟川說道:“這次很明顯儒家的人數佔據優勢,所以我們就禮讓一點,讓墨家先出題如何。”
“好,我們儒家不欺負人,就讓他們墨家先出題。”
“對,我們儒家講究禮、義、仁、智、信,禮讓他們一下也無所謂,孟大人的提議我贊同。”
墨鈞說道:“既然你們這麼謙讓,那我們就當仁不讓了,這道題曾經是望北候出給我的一道題,而且這道題出自孔聖,你們聽好了,兩小兒辯日中的問題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的,這就是我們出的第一題。”
任誰都沒想到墨家第一題出的這麼簡單,孔子的兩小兒辯日只是想告訴世人看待問題要從不同的角度去看,但造成這個問題的原因他們還真沒想過。
清華大學的這些學生沸騰了啊!雖然他們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思觀看這次辯論,但他們沒想到墨家出了一個他們所有人進校門幾天就知道的問題。
儒家的人都驚詫的看著這些學子,不清楚他們為什麼發出驚歎,但從他們臉上的表情不難看出他們有點難以置信。
儒家的人都想把腦袋想破看能不能找出一點蛛絲馬跡,但是陸子非卻非常高興,他終於等到了狄青的資訊,西北軍走陸路已經出現在升龍府百里之外。
而在西北軍中,餘靖這幅冷表情已經保持了一個月了,從他追上狄青的第一天起,就這是這樣,張岊說道:“餘大人,你來都來了,咱們精誠合作好不好,這樣下去對誰都不好。”
“呵,你們還把我放在眼裡啊!我真的好榮幸,你們知道你們現在在做什麼嗎?”
張岊說道:“知道啊!我們在追擊儂智高,只要找到儂智高我們就班師回朝。”
餘靖冷笑道:“但我得到的訊息卻是儂智高逃往大理了,去交趾豈不是南轅北轍了。”
狄青接過張岊的話說道:“我們掌握的一切資訊都是來自陸大人,而我們所做的也是由陸大人安排,餘大人您是對陸大人有意見,那很快你就能看到了,到時候您和他好好好好掰扯,您為難我們兩個也沒用啊!”
“你們膽子太大了,這是入侵,你們懂不懂,這是有違我們漢人的為人宗旨,你們這是野獸行徑,是不道德的,我們是有傳承的人,不是剛出世的野人。”
“餘大人,您還要我們怎麼說啊!事已至此,我們不得不照著陸大人的意思前行了。”
餘靖說道:“那你們得答應我,軍隊還是像前面一樣不得濫殺無辜,等水、陸兩軍匯合後我們再說下一步的打算,你們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