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場轟動的元宵節盛宴裡,汴京人過完了屬於自己的年節,忙忙碌碌的人們又要開始各自的工作,畢竟節日代表不了生活。
“含章,你派去雍丘的人回來了沒有,這麼長時間沒訊息我有點擔憂了。”劉敞口氣略微緊張的問道。
陸子非為了給媳婦驚喜忙的把這件事忘在了腦後,劉敞一提起他才恍然大悟,不應該啊!家裡的人出去無論發生什麼事,捎個口信應該不難吧!
“我估摸著還真發生什麼事了,這樣吧!近來我也沒什麼緊要的事情,我們兩親自去一趟雍丘縣,反正也沒有多遠。”
劉敞說道:“去雍丘城你和我還不行,得把子華那個地頭蛇給帶著,有個當地人在,我們做事會方便好多,現在咱兩是兩眼一抹黑啊!”
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章惇和劉頒被他們三個留下好好溫習功課,以備春闈,不過他們卻帶上了在家閒的蛋疼的高懷亮,有這個武功高手再加上一個小狼,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秀才的安全是有保障了。
雍丘在河南府的東邊,比洛陽到汴京還要遠一點,所以他們沒坐馬車,一行十幾匹快馬,頗有些江湖俠士的味道,只是前面三騎上的人有點倒牌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三隻熊騎在馬上呢?
中途他們在驛站相安無事的休息了一晚,第二天隨意對付了幾口飯菜就繼續啟程,直到他們看見一座小城才漸漸放緩了速度。
韓絳哈著冷氣說道:“這鬼地方我只來過一次,不過這裡的人不好打交到,比較排外。”
陸子非說道:“你們可別看不起這座小城,它曾經是‘杞國’的國都,七步成詩、才高八斗的曹植也曾兩度被封在這裡,是真正意義上的古城。”
小狼見陸子非又開始賣弄就不耐煩的說道:“哥,你還記得你們是來做什麼嗎?真受不了你們這些讀書人,一個破敗小城有什麼好看的,只要能和古人沾上一點關係,你們廢話就能說一大籮筐。”
三個人被一個只懂得舞刀弄棒的武夫嘲弄,你和他講道理無疑於是秀才和兵爭論,贏了也是輸了,所以劉敞笑著說道:“子華,你知道地方,在前面帶路,直孺平安無事了我們再好好欣賞一番含章嘴裡的曾經國都。”
沒進雍丘城,他們直奔賈黯的家裡,陸子非不知道他們跑了多長時間,反正太陽都快落山了,遠處嫋嫋的炊煙出現,韓絳說道:“終於到地方了”
平靜的小村莊裡,幾聲狗吠夾雜著大人喝罵小孩的聲音,陸子非瞧見不遠的地方居然有很多船隻在停留,韓絳見他盯著那些船就為他解釋道:“這條河連著大運河,賈雨村其實就是你嘴裡的中轉站。”
陸子非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催促道:“先去直孺家裡”
為他們幾個開門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村婦女,看到陸子非幾人騎著高頭大馬,嚇得又把門給關上了,韓絳說道:“伯母,我上次來過,你忘了嗎?我是韓絳啊!直孺的同學。”
婦人又把們開啟一條縫,確認是韓絳後又指著陸子非和身後的護衛說道:“他們是誰啊!”
“這兩個都是直孺的好朋友,我們幾個在京城約好時間就是等不到直孺人來,擔心之下就來家裡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婦人再三確認後,開啟了門請陸子非幾人進去,陸子非給小狼使了個眼色,小狼就帶著幾個護衛先走了,進門後院子裡打掃的乾乾淨淨,院牆上爬著不少的葡萄藤蔓,上房裡傳來幾聲咳嗽聲,陸子非想問,結果婦人先跑進去了。
劉敞看著陸子非,意思是咋辦?他們已經將陸子非預設為領頭的了,陸子非對著他們兩點了點頭,跟著婦人進了那間有人的房子。
看到床上躺著的人,陸子非心裡還有些竊喜,至少不是直孺受傷就好,傷者應該是賈黯的父親,長年勞作之下面板看起來很粗糙。
見陸子非幾人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賈黯的父親問道:“孩他娘,他們是誰啊!”
“是小黯的同學,一個你還見過嘞,其他兩個我也不認識。”
陸子非幾人都是衣著光鮮,身上的那股氣質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賈黯的父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那你給孩子們倒水啊!”
陸子非湊前一點說道:“伯父不用客氣,我們幾個自京城而來,我叫陸子非,這兩個叫韓絳和劉敞,不知道直孺對您提起過我們沒有。”
賈彥鎖說道:“說過,說過,真是對不住,因為小黯讓你們從那麼遠的地方來。”
這時賈黯的母親倒好了水,陸子非他們也沒嫌棄,喝了兩口暖了暖身子,韓絳就問道:“怎麼不見直孺人呢?我們幾個來了他還不出來。”
賈彥鎖聽到賈黯的名字,眼眶裡的淚水就出來了,他說道:“小黯被縣衙的人帶走了,都是我們不爭氣,早知道給他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