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沒人搭話,蔡襄是陸子非的準岳父,餘靖是蔡襄的好友,兩個人共進退,王素呢?一心想恢復王家榮耀,在朝裡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更何況望北侯這種紅的發紫的,領導你想和他扳手腕我可不當替死鬼。
王拱辰氣沖沖的走了,餘靖用肩膀碰了一下老朋友說道:“你家姑爺怎麼回事,剛來京城他不是隱晦的說不參與到變法的事情中來麼?”
蔡襄說道:“你問我我問誰去,不過這次的事情確實有些蹊蹺,永叔和希文都在風口浪尖上讓這麼一份小小的報紙給拯救了,想不通。”
餘靖說道:“永叔給我說過你家姑爺的意思,說他並不看好變法改革,今天這麼做肯定是皇上的意思,咱們現在這位中丞大人手段太陰毒了,應該是皇上看不下去了。”
蔡襄哼了一聲說道:“他的先生是呂夷簡,呂相卸任後他又上了濮王的船,濮王倒了他又攀上了皇上,三家姓奴而已,他在朝裡的人品敗盡了。”
“不說這些糟心的事,那位小侯爺幾時上你家提親,你小心煮熟的鴨子飛了。”
蔡襄說道:“他可以試試,不是夢玥那丫頭護著他,我早想給他顏色看看了。”
餘靖鄙夷的說道:“說的跟真的一樣,你一個侍御史誰給你的勇氣,他現在想給你下點絆子簡單的不要不要的。”
十一月的北方,呼呼的冷風颳在臉上那叫一個酸爽,大都一座別緻的院子裡,蕭惠盤腿坐在火炕上涮著羊肉,他的眼裡這會只有肉,再也容不下一點別的事物。
“阿爸,你這樣吃還讓不讓我吃了,別光顧著吃肉,也吃點蔬菜啊!”
蕭惠吃完碟子裡最後一片肉,灌了一口劣質的西鳳酒,一臉的滿足,看著吃相斯文的女兒說道:“那小子是不是好久沒給你寫信了?”
蕭觀音順嘴說道:“沒有啊!前兩天還收到他的信了。”說完才發現說漏嘴了,慌張的看著寵愛自己的父王,她沒想到一向不管自己感情的父王會套自己的話。
“看你好像很驚訝,你是我女兒,這裡是大都,短時間瞞著我可以,時間長了你覺著可以嗎?羊肉這中吃法也是他告訴你的吧!也只有宋人能把吃搞得這麼講究了。”
蕭觀音十七歲了,一米七五的個子,顯得亭亭玉立,這朵草原上最美的花是所有勇士心中的夢中情人,不過今年只流傳著她的傳言,見過她的人沒有幾個。
作為有名的才女,被父親發現了她大方的問道:“父王怎麼發現的,女兒自認做的還比較隱秘,是那裡露出破綻讓父王發現了。”
蕭惠說道:“你隱藏的很好,但畢竟年齡限制了你的見識,你院子裡的東西你不覺著顯得格格不入嗎?你的梳妝鏡皇后都沒有這麼大的,聽聞幾百頭牛才能換一面,西鳳酒更是天價,但是你這裡我發現有很多,我記得我沒給過你這麼多錢。”
“百密一疏啊!父王現在打算怎麼辦?”
“他的能量不小,他的商隊在大都里拉攏了不少為他說話的人,雖然那些人還沒有多少權利,可十年,二十年後就不一樣了,我私底下打聽了一下,稱之為少年梟雄絲毫不為過。”
蕭觀音說道:“父王今天來是為我下達最後的期限麼?耶律洪基還是耶律涅魯古。”
蕭惠喝五十幾度的白酒跟喝涼白開差不多,酒盅都不需要,拿起來就是灌,他似乎有些糾結的說道:“蕭家女兒的命運就是這般,以前你小,如今你長大了,也知道了,這是躲不掉的。”
蕭觀音神傷的說道:“宋人稱呼我們遼人沐猴而冠,是蠻夷之輩,父王您是個智者,您說耶律洪基或者耶律涅魯古真的是良配嗎?”
蕭惠說道:“是不是良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件事你父王我無能為力,放縱了你十八年這是我能給你最好的了,最遲明年,明年的古爾邦節上你必須做出決定。”
蕭觀音知道父王對他的愛,草原上的女兒沒有超過十八還不結婚的,自己該何去何從。
天上的雲彩,你能給哥哥帶句話嗎?遠方的妹妹想他了,你要是還不來,你心愛的妹妹就要嫁給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