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非說道:“今天我們只討論和土地有關的方面的,我先問你們一個問題,我為什麼要冒著天大的危險去海外?”
劉頒傻傻的說道:“含章大哥難道不是為了錢去的嗎?我聽好多人說你從海外賺了很多錢,比國庫裡的還多。”
章惇說道:“含章大哥要真的為錢,用不著去外海,我看了子華大哥寫的日記,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我肯定不是為了錢。”
陸子非笑著看向韓絳,韓絳喝了一口啤酒說道:“海外之艱辛,比我日記上寫的還要危險一百倍,很多東西含章不讓我寫,錢,含章肯定是不缺的,我覺著含章是為了將朝廷的注意力引向海外。”
劉敞說道:“我只發現了一點,含章在帶著全京城的貴族賺錢。”
陸子非說道:“直孺怎麼看,原父說的已經很接近了。”
賈黯說道:“我能猜出來一點,你還是直接給大家說吧!免得有些人心急。”說完看了劉敞一眼,大家都笑了。
“你憑啥說我心急,意思是你們都不想知道含章去海外的真實目的,子華你作為最有發言權的人,你就一點不好奇?”
陸子非說道:“錢那玩意我從來就沒想過去掙多少,家裡現在有多少錢我都不知道,我也從來沒有在意過,去海外的目的就是告訴門閥世家,士大夫,土裡刨食賺的錢只是個辛苦錢,想掙大錢,就要從土地裡走出來。”
賈黯說道:“你這樣做的好處是最大程度上會減少土地兼併的情況,可是有一點你想過沒有,穀賤傷農,地不值錢了,那糧食一定也不值錢了,老百姓到時候也不願意種地了怎麼辦。”
韓絳說道:“是啊!你的新式糧食產量又那麼高,尤其是紅薯,那玩意不說味道,光產量一畝是稻子和小麥的十倍之多,一切又會回到原點,有錢的越有錢,沒錢的繼續窮。”
陸子非慢慢的說道:“解決土地問題單方面是解決不了的,要從多方面同時進行,降低土地的價值是一個,還有就是入侵,然後透過移民,最後一條有點驚世駭俗,聽了以後不要驚訝。”
劉頒說道:“還有啊!我是一條都想不出來,不是含章大哥和幾位哥哥討論,我都不知道原來種地和土地還有這麼多學問。”
陸子非笑著說道:“你還小,以後見的多了你就懂了,我要說的最後一條就是,聽好了。”
大家都聚精會神,生怕漏掉一個字,陸子非突然說道:“提高商人的社會地位。”
劉敞一下子站起來說道:“含章你瘋了,這種話都說得出口,以後絕不能說了,這話說一遍就好了,你這是在挑釁整個大宋,他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你撕成碎片。”
韓絳也說道:“含章我們都知道你聰明,腦子靈活,這話是不是別人蠱惑你說的,你告訴我,我帶人直接去弄死他們,這些商人是想翻天還是咋的。”
賈黯反應沒有這麼激烈,但是他的臉還是變了,這句話對他的衝擊力也很大,士農工商這是底線,是儒家和皇權的底線,誰敢觸碰誰就死,
雖然商人很有錢,享受到窮苦人不能享受的,但是他們的社會地位很低,一個全國首富可能在一個五品官面前連頭都抬不起來,這是所有文人的忌諱,皇家沒有儒家這麼嚴重,但他們也不允許這種事發生,你們都去經商了,地誰來種,絕對不行的。
陸子非笑著說道:“怎麼,就是說說而已,看你們一個個緊張的,我說的三條裡,前面兩條也不簡單,土地這個東西在大宋這片土地上影響至深,不是你想讓別人放棄就放棄的,再說移民也需要地方啊!”
韓絳說道:“含章,你的思想太危險了,你說的這個移民需要發動戰爭,然後搶奪別人的土地才能實現吧!”
“沒錯,北方和西邊都有大量的土地,他們不懂耕作,留給他們也是浪費,還不如讓辛勤的漢人去種糧食。”
劉頒咧著嘴說道:“眾位大哥,江湖好漢,一個土地而已,你們又扯到打仗和戰爭上來了,我們能聊點愉快的麼?考慮一下我和子厚的小心臟好不好,我們還是個孩子,你們不覺著太殘忍了嗎?”
劉頒的話成功的緩和了緊張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