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見不得你們這慫樣,到底怎麼個封賞合適,問你們不說,下了旨又卡在那不發,行不行你們說句話,別都站在那裝死。”趙禎煩躁的心情又變好了。
夏竦站出來說道:“皇上,微臣覺著不妥。”
趙禎微笑著問道:“夏愛卿說說有何不妥,把你的理由說出來。”
夏竦說道:“那孩子還是個弱冠少年,又沒有功名在身,他的一身本領現在還不能自證清白,侯爵無大功勞不可賞,很多老臣都是死後才能享次尊號,所以臣不同意封他為侯。”
包青天又從佇列裡站出來了,忽略掉趙禎,盯著夏竦說道:“夏大人不要偷換概念,他的功勞在站的都有目共睹,年齡小就不能封侯爵了,這是誰的規定。”
夏竦氣急敗壞的說道:“包黑子,別人不知道你是怎麼當上開封府尹,我卻清楚的很,就是他向皇上舉薦的你吧!你這分明是對他報恩。”
“夏大人說的不錯,我就是同意皇上封他侯爵,你有什麼意見嗎?你給國庫里弄來糧食和足夠的錢財,我也同意皇上給你個侯爵,要是沒那本事就閉上嘴,夏大人是老臣了,不會連規矩都不懂吧!”
包青天還是一如既往的發揮他的毒舌,夏竦被說的差點氣暈過去,在朝廷裡誰敢不給我三分顏面,包黑子你等著,我一定要你好看。
文彥博說道:“臣的建議是等等,等宋舍人回來再說,只要是真實的功勞,沒人能抹殺。”
歐陽修剛想出來懟文彥博,結果看到好友范仲淹先他一步了,范仲淹說道:“文大人的話還不叫抹殺他的功勞嗎?你和夏大人是換著來挑他的毛病啊!雞蛋裡挑骨頭真是辛苦你們了,下朝回家讓家裡多燉點補品好好補補。”
夏竦不客氣的說道:“範相這是何意,我們怎麼就雞蛋裡挑骨頭了。”
范仲淹一臉正氣的說道:“你有什麼資格拿他的出身和學問找麻煩,這滿朝文武你們誰敢拍著胸脯說比我更瞭解他,學問來歷不明怎麼了,直到今日我在他身上看到的都是為大宋付出,不管他是否居心叵測,但他現在的功勞值得一個侯爵。”
和諧的早朝硬是爭吵成了菜市場,作為這個帝國最高的決策者,趙禎很高興看到這樣的局面,不怕你們爭吵,就怕你們變成一夥,平衡才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同意的人和反對的人亂作了一團,有幾個老傢伙被擠得帽子都找不見了,李霖默不作聲,他知道吵來吵去還是要趙禎做決定,皇上丟擲這個話題就是想看群臣的反應。
他要是不同意,說出來是逗大家玩嗎?反對的人不是不知道,他們是想阻止一下,陸子非很明顯支援變法,再封為侯爵對改革派是一個非常好的宣傳效果。
“你們這是成何體統,早朝來是商議國家大事,不是讓你們來罵娘,這裡不是你家,不是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你們連敬畏之心都沒有了嗎?”禮部尚書站出來說道。
趙禎說道:“我坐在上面看了看,贊同的人數多餘反對的人數,那就封他一個侯爵,這可是朕封的第一個實封侯爺,封號就叫望北侯,晏愛卿,一會你在衙門蓋個章,這事就這麼定下了,李霖,你想不想去宣旨。”
幸福來的太突然,李霖沒反應過來,他未來的老丈人在他腿上踢了一腳,他跪在地上抽搐著說道:“皇上,臣最近身體偶感不適,想辭掉軍器監的工作回家修養一段時間。”
趙禎陰笑著說道:“這還不到一年時間吧!當初在垂拱殿裡你是怎麼向朕承諾的,滾去宣旨,宣完了快點滾回來,軍器監外移的事情確定了,不要想著撂挑子。”
自作孽不可活呀!去年怎麼就那麼嘴賤呢?以前自己想去那就去那,現在想出去要這個批准,那個批准,最後還要皇上同意,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這是慶曆二年最爆炸的新聞,大宋史上最年輕的侯爺出現了,以十九歲的年齡摘走了這個尊貴的稱號,最離譜的是皇上見都沒見過他一面。
陸子非這個名字第一次出現在大宋所有人的視野裡,還是那種一出現就很有名,很多人在教育兒子時都拿陸子非做比較,京城裡流傳著生子當生陸子非。
陸子非幾人輕裝簡行在鄭州都沒有多停留,他太想家了,一年前逃避的心理消失不見了,親人和家是他現在難以割捨的思念。
裴佩佩摟住他的腰躺在他懷裡呢喃道:“你說家裡人這會在做什麼呢?”
陸子非翻著書說道:“還能做什麼,爐子火燒旺烤各種吃食啊!這次出去把做燒烤的調料終於找全了,回家我給你們烤全羊吃,那味道,太懷念了。”
裴佩佩給頭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說道:“你咋就對吃的這麼感興趣,走到那吃到那,海上最艱難的時刻,也不見你對食物湊合著吃過,你給我說說唄!”
陸子非笑著說道:“這世間唯兩樣東西不可辜負,你知道是那兩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