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馳道:“我在海邊長大,偶爾有的魚能吃,大部分魚都不能吃,能有什麼資源,你的工作不是衝鋒陷陣,衝鋒陷陣有我們,你是坐在帳篷裡決勝千里之外的遙控者。”
李霖說道:“衛大哥,你這口才半年變得好的不要不要的,你是怎麼做到的,能教教我嗎?”
“你是想說我馬屁拍的好吧!你想想,我說的話有沒有道理,一個書生,衝鋒陷陣和送死有什麼區別,白白給別人增加戰功,那群野人會把你的頭顱做成酒杯或者夜壺當做戰利品。”
陸子非道:“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還有鋒子訓練的一千水軍呢?加上我們的大船,在海上不會有意外的,海里的大龍蝦,鯊魚,金槍魚,那都是難的的美味啊!有機會讓你嚐嚐我的手藝,不比你們江南人差哦!”
衛馳說道:“你父親和母親給你帶的東西和信在馬車上,你讓人拿過去吧!”
陸子非問:“多不多,不多我自己拿就行了。”
衛馳說:“不多,感覺就是幾件衣服和幾雙鞋,不過你妹妹讓我給你帶話了,你要不要聽。”
“弱弱那小丫頭還有話對我說啊!現在咬字清晰不。”
衛馳學著弱弱的口音說道:“大哥是個壞蛋,這麼久都不回來看弱弱,還不給弱弱做好吃的,我以後不愛他了,我愛二哥。”
陸子非也是哭笑不得,他想到父母和弱弱情緒瞬間有點低沉了,以逃避的方式離開了陝西,想用時間來想清這份親情,其實過年的時候心裡就有了答案,他就是陸離和薛凝的兒子,小云和弱弱的大哥,一個正宗的漢族人,宋人。
忙完了今年的事情把兩位老人接到身邊吧,京城啊!真的不想去,天子腳下有太多的束縛,翅膀硬一點了選擇的餘地也會多想,拿出父親寫的信,滿張信紙上都是關懷和不要操心家裡的話,他們很好,捎回來的東西全收到了,弱弱多調皮,其餘的什麼都沒寫,陸子非能想到父親在寫這封信時大概的心裡感受吧!父母不想讓孩子擔憂。
敲門聲讓他收起了心事,半夏說:“韓絳幾個人從衙門回來請公子過去呢?”
陸子非說道:“半夏你幫我把這些東西收好,放在箱子裡面。”
書房裡韓絳他們幾個爭論不休,陸子非是聽明白了,他們幾個覺著戶房做的帳有問題,可他們發現不了問題到底出在了那裡,四個人為了洗刷恥辱將賬本偷偷抄了回來請陸子非幫忙。
劉敞抱怨道:“含章,快來幫我們看看,這問題到底出在了那裡,我們四個人看了好幾遍,始終看不出他們在那裡搞了鬼。”
陸子非隨便拿起一本翻開看了看,看了兩頁他就有點頭昏腦漲,這種古老的流水記賬法古人都不怕浪費紙,這麼多的進項和出項你們能看懂才怪,他說:“這個簡單,我教你們一種新的記賬方式,學會以後誰還敢讓你們查賬,那就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
“來啊!還等什麼,我們四個吃了一肚子的氣了。”
陸子非說:“這種記賬法叫複式記賬法,它講求的就是進和出,有出項必有進項,簡單點就是錢少了那一定是貨物多了,聽的明白吧!”
四個人點了點頭,陸子非繼續說道:“阿拉伯數字我教給你們了,簡單的運算你們也懂了,你們把賬本上的漢子變成數字,填在我給你們畫的表格裡,這要還是發現不了,我就懷疑你們的智商了。”
章惇接過陸子非手裡的紙,腦子裡的數字在往表格裡填,他對陸子非說:“小弟心服口服,這種學問也就兄長沒經過思考就教給我們了,有了這種記賬方式,天下的賬房先生都是兄長的門生。”
“子厚這麼說可不厚到,沒什麼大學問,處處留心皆學問,想學好這種記賬方式,去跟著我家的賬房,一個月保證你出師,你們慢慢弄,我去吃飯了。”
留給他們的是一個後腦勺和得意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