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起。
山峰隱。
乾元棋盤之上此刻已然是大變模樣了,九州之地盡數縮小顯化其中。
黑子化作各路人馬,顯化闡教、截教、西方教還有魔宗九道與此間新秦朝廷盡數落於棋盤之中。
再看白子。
白子猶如此界玄門,或是單個,或是雙個散落於棋盤之中,無論是走動哪步都似乎難逃被蠶食的命運。
蘇青端坐於青雲之上遙看對面的正一道掌教玄風道人。
他來這裡可不是打哈哈的。
時不我待啊。
玄風道長手執白子,雪白的眉毛微微顫抖。
良久。
玄風道長抬頭看去道:“青雲道長的棋藝已然是出神入化了,老道是自愧不如。”
蘇青笑道:“道長還未落子,眼下說這些是不是有些為時過早了?”
玄風道長苦笑不已。
當日,茅山掌教一眉道長一枚符籙便傳玄門,玄風道長和其他門派的掌教已然猜出了些什麼,在貓妖行刺當今長安宮之後,這種感覺已經是越發強烈了。
不對。
應該說,從二百年前,新秦立國,他們趕赴長安一會,在出來的那一刻起就有這種的感覺了。
無他。
開陰世喚天道之法?
此等法門,玄門都未曾擁有,贏無遺從何而來?
可以這麼說,若是沒有贏無遺這一出,此界難逃末法侵襲,二百年前的玄門各派早有預感,是以,當贏無遺道出此法門之後,玄門這才會全力以赴的配合行事……
以往是霧裡看花。
眼下?
玄風道長看著棋盤上黑子盡數顯化的各路人馬以及那錯綜複雜的局勢不由的再次苦笑搖頭。
這可謂是真真的印證了那麼一句話。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蘇青沒開口。
還是那句話。
局勢能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已經不是單個人或者勢力的責任了,對於此界玄門而言,開陰世喚天道這法從剛開始出現的時候就有些不妙了,但沒辦法,當時的玄門已經形如快要渴死之人了,就算這是一杯帶著毒的涼白開,為了不讓道統徹底滅亡,也只能捏著鼻子喝下去了。
這也是因果。
現在只不過是該到了償還的時候罷了。
玄風手握白子低頭沉思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