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你把陳家堂屋當成什麼地方了!更何況今天還要治你殺我兒之罪!”陳和天氣憤的站起身來,右手指著陳立,雙眼通紅。
最小的陳和人張嘴想說什麼,被自己妻子拉了一把袖口,又給拉了回來。
陳和第也騰地站了起來,最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又搖著頭坐了下去。
原本以為這事是辦不到了,陳立笑容也收了起來,報以唐麗娘一個歉意的眼神,唐麗娘則是不在意的一笑,安慰似的拍了拍陳立的手。
“誰要治他的罪,事情沒分辨清楚前,他還是我二房的人,我二房的人拜個堂成個親還須你同意,大哥莫不是欺我二房人少。”
誰都沒有想到,潘迎鳳居然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說話了,知情人都以為陳家這次不會有幫陳立的人,卻沒有想到最不可能的羅剎女站了出來。
為了配合潘迎鳳,坐在柱下喝酒的陳東昇倉啷一聲把自己的劍拔了出來。
陳東昇擺出這幅態度,陳家眾人才明白過來,陳家二少,但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一定能打得過二房三個主事人裡任何一個人。
“反了!這是都要反啊!”陳和天憤怒的大喊著,可身子還是乖乖的坐了下來。
坐在主位上的陳老太爺乾脆閉上了眼睛。
“拜堂吧,這裡沒有司儀,沒有大場面,倒是虧欠了姑娘你,沒能風風光光的迎你進陳家。”潘迎鳳很少笑,這次看著穿著嫁衣的唐麗娘,她終於是笑了。
目光又掃向小短腿的小天,招了招手,親切的說道:“來奶奶這來,給你父母辦正事。”
這話出來,唐麗娘也知道面前這個霸氣的女人是誰了,她拍拍小天的腦袋,讓他去潘迎鳳那裡。
“一拜天地!”潘迎鳳高聲道。
陳立拉著唐麗孃的手,轉身面對堂屋門外的青天白日,齊齊跪拜了下去。
陳家大房的人都被氣得渾身發抖,他家在辦喪事,而二房卻在他們面前辦喜事。
“二拜高堂!”潘迎鳳高聲道。
陳立兩人又衝著喜滋滋的潘迎鳳和滿臉苦澀的陳和第跪拜了下去。
“夫妻對拜!”
兩人拉著手,互相拜了一禮。
“禮成!”
正事辦完了,陳立掛著滿臉的笑容,衝著大房人所在的方向,說道:“我的第一件事辦完了,現在我們來辦第二件事吧。”
“請家法!”
一直閉目養神的陳老太爺,在陳立拜完堂之後,沉喝一聲,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從堂屋牌匾後面出來一黑衣大漢,看穿著就知道是陳家的護院。
他雙手平舉一條藤鞭走了來,在場的陳家人都從座位上起來,陳東昇除外,其他人都用敬畏的眼光看著藤鞭。
陳老太爺也是雙手接過藤鞭,隨又表情嚴肅的走到主位後面。
那裡有塊黑布遮著,檀香味從裡面一陣陣的傳來,黑布被拉開,後面是數十上百塊牌位。“陳家的列祖列宗在上,今有陳姓子弟同族相殘,以請家法審議此事。”陳老太爺平舉藤鞭家法,在陳家這些牌位前深深一鞠。身子轉過來,對眾人說道:“死的是我孫子,要審的也是我孫子,你們大房二房自己論吧,有結果再叫我,我先眯瞪會,這人老了,就是覺多。”
眾人對陳老太爺的態度有些摸不清楚,因為這實在不是他的性格。
陳和天見到反而是沉穩一笑,心中已有了定議,再看向陳立的目光已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陳家能在天玄立足多年,全靠歷代同心,家法森嚴,現有陳立殘害同族,按家法,理應杖斃。”陳和天站起身來,走到堂屋中間,大義凜然的宣判著陳立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