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光明正大的打敗他。”陳立心裡這樣說道。這個理由連他自己就覺得說不通。
對陳東昇的恨意,陳立是不需要的再多說的。
可每次看到醉生夢死的陳東昇,陳立都下不了手,總感覺,母親的事有很多的隱情。
“東昇少爺,小店已經打烊了,若是想聽戲,還是明天再來吧!”
掌櫃的是認識陳東昇的,畢竟那天陳東昇回城以後,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他這幅穿著打扮越州城裡每個人都已熟知。
陳東昇揮了揮手,含糊道:“少廢話,你沒有聽到嗎?我要請人看戲,抓緊去準備。”
“這……”掌櫃的一臉為難,看向了二樓的陳立。陳立沒有看掌櫃,只是盯著陳東昇的後背,想要透過去,看陳東昇的心長成什麼樣。
“那好吧,東昇少爺想聽什麼戲,我叫後臺去準備。”掌櫃的躬身問道。炫耀式的回頭衝陳立一笑,似乎在說,看吧,我就說這戲能看成。“老規矩,叫譚青娘唱《遊梅園》。”
掌櫃的一臉為難,衝著陳東昇支吾道:“青娘遠嫁,早已不再唱戲了陳東昇也是一愣,“嫁人了?什麼時候嫁的人?”
“四年前,少爺也知道,當戲子的能找到如意郎君不易,青娘二十有六才尋到這麼一個,她雖是臺柱,但我也不忍阻她幸福。”掌櫃的躬身說道。
又往嘴裡倒了口酒,陳東昇抬手一揮,道:“去吧,找個唱得好的青衣,這《遊梅園》別唱砸了,不然我唯你是問。”
掌櫃的連聲道是,而後退進了後臺。
“這《遊梅園》是你母親最愛的曲子,唱戲的譚青娘和你母親當年是這個戲樓的兩大臺柱。”陳東昇道。
在古時候,戲樓裡的女戲子和花樓的藝人都被稱作青樓裡的清倌人,進入青樓,都算墜入風塵。
“我母親是怎麼死的?”
“不知道,那時候我早就走了,不知道其中隱情,四年前,我收到譚青孃的一封信,才知道你母親走了。”
坐在戲樓的兩人,隔著樓板,就這樣一問一答,陳立看著陳東昇的背,陳東昇看著戲臺。
“你知道因為你的原因,母親才會鬱鬱寡歡的。”
陳東昇使勁的灌了口酒,戲臺上的鑼鼓已經響了起來。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也不需知道,只要記住,陳家沒有一個好人,包括我。”
有小廝為兩人奉上茶來,陳東昇笑著把茶推開,往杯裡倒上酒。
往後一拋,裝酒的茶杯正正落在陳立身前,裡面的酒水一滴都沒灑出來。
“看戲哪能喝茶,吃酒才能看得盡興,放心喝,那不是毒酒。”陳東昇舉起葫蘆,先喝了一口,當是敬陳立了。
陳立也端起茶杯,搖了搖杯子,晶瑩的酒水在裡面晃當。
一口悶下,喉嚨火辣辣的,前世陳立滴酒不沾,這是第一次嚐到酒的味臺上的青衣跟老生唱得正歡,臺下坐了兩個各懷心事的男人。
一個男人拿著槍,一個男人揹著劍。
戲樓裡氣氛有些冷清,兩個男人話也不多。
在外人看來,只道是,戲樓裡的戲子,唱戲唱得並不是那麼引人入勝。直到有人要進戲樓聽戲,看看是什麼樣的戲會只有兩個客人。
被小廝攔在門外才知曉,原來是那兩位客清了場。
可坐在一樓的是位衣著破爛的叫花子,不像是出手闊綽的人。
倒是二樓那位,身著錦衣,當是四大家族的子弟。
“秋天裡的酒喝來格外香甜,你要學會細品,這陳家每個人也像秋天裡的酒,也要細品。”陳東眼神有些迷離。
臺上的場景也變了,是富家公子上門提親,他的家人聞迅趕來,誓要阻止這樁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