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個章節增加了一部分內容……向後平移了……有少部分重疊……對不起&<)
薛增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口道:“我們看過之後,心裡都有了底,便將這信鋪在臺案之上,帳內悶熱,不一會兒這紙張便烤乾了,我們正要收起,見上面的內容卻已變了,事隔多年,我自然不能字字句句都背下來,但是大概的意思是在這邊遇到了徐敬業的‘女’兒,情投意合之下準備與她成就好事,聽說姐夫在這邊軍中,煩勞回鄉之後把這意思轉告給原來的妻子,順便也奉勸他找個藉口離開軍隊,否則必定會被徐敬業的軍隊擊潰、‘性’命不保等等,看來這信的內容,竟和一封普通的休書差不太多。麒 麟”
林劍瀾道:“這倒奇怪了,那後來呢?”
薛增道:“更絕的是,當時李元帥不在帳中,我便拿了這封信去給他看,結果出了帳外半刻左右,上面的字卻又都不見,仍是隻留下‘遇水則現’四字。”
林劍瀾道:“是了是了,想必這信紙上的字不能見風,或者不能見陽光,若是見了,半刻之後便會消失,總之大概便是這個特‘性’。”說到此處,卻一個‘激’靈,道:“薛將軍,那信封……可是二次貼上的麼?”
薛增驚奇的看了一眼林劍瀾,點點頭道:“林公子猜到了?不錯,我事後特地看了一下信封,那信封雖然送來的時候是封口的,卻仍能看出二次貼上的痕跡。”
林劍瀾此刻當真是啞口無言,不知應該佩服林霄羽還是應該對他更為憤恨討厭,連一個‘女’孩兒的心思都琢磨並算計,玩‘弄’於股掌之間,在他心中,還有什麼不可以利用麼?不知他如何哄得徐敬業的‘女’兒替他送這封信,那痴情‘女’子讀到情郎意‘欲’與自己比翼齊飛,而寧願拋棄舊妻的書信,自然應是心滿意足,再無懷疑,卻不料正是此舉將父兄送上了兵敗如山倒的絕境。
林霄羽早已瞭然,即便是對最心儀之人,礙於當時的情勢,也不得不防備幾分,徐小姐拆開這信,恰恰合了他的心意。
人心就這麼一點縫隙,他賭了,他贏了。
林劍瀾臉上表情不禁顯‘露’出憤懣之‘色’,薛增見他臉‘色’有異,似乎頗為不喜。“風竹”當日報信授策,事後功成身退,無緣得見,在他與眾高層將帥心中是如同神仙一樣的人物,臨淄王之前便與他提起過“風竹”之子,他此次見到林劍瀾,自然是十分興奮以至於提起往事滔滔不絕,現在看林劍瀾似乎並不引以為傲,不禁收了口,道:“臨淄王只囑咐我儘量款待照顧,但不知林公子此行有何貴幹?若是來江南遊玩,恕我直言,現在可不是什麼好時候。”
林劍瀾暗道:“若是此時便透‘露’此行目的,一來流傳出去容易動搖軍心,二來若不成功,被人恥笑無能事小,反而白白讓薛將軍空盼望一場。沒有廣告的”忖畢一笑道:“多謝薛將軍跟我說了這麼多我父親之事,只是我自生下來就沒見過他,所以並沒有多深的感情,請別見怪。我還懂些防身的功夫,軍中事務繁忙,薛將軍不必為***心,我自己到處走走就好。”
薛增捋須道:“原來林公子未見過令尊,這倒難怪了,林公子既是臨淄王的貴賓,若有需求,儘管直言,你身負武功自然是好,然而單打獨逗並非千軍對陣可比,林公子最好不要去陣前冒險。”
林劍瀾點了點頭,告辭出了軍營,奔行了一個多時辰,方隱隱約約見到杭州城的影子,早先便已聽聞義軍已經攻佔了杭州城,然而走近了些看,卻見除了城樓上的旗幟變換,守軍換成義軍打扮,並無什麼戰‘亂’的破敗氣象,‘門’口來來往往秩序井然,一問之下方知袁行健並未將大軍駐紮此地。
林劍瀾心中暗道:“雖然攻城取勝,然而義軍損失頗大,休養生息之前若佔著這杭州城,不但存在安撫民心,制止士兵作‘亂’搶劫等問題,若是朝廷反擊,反而要變成孤城四面受敵之勢。”不禁對袁行健用兵治軍之道暗自佩服,義軍之中大多以太湖鄉民為主,並不擅長陸上打仗和守城戰役,長線補給也頗為不便,還不如仍舊以太湖為根基,有十全把握之時再緩步推進。
守‘門’的兵卒並不對人嚴加盤查,林劍瀾進得城去,略微打聽了一下,方知杭州城破後,袁行健遍發安民告示,措辭頗為懇切,仍是以替謝仲舉雪洗冤枉為由,還親自拜望了杭州城內數十名頗具名望計程車紳文人。謝瑤環在杭州之時本就名聲清白,極受百姓讚譽,袁行健此舉自然贏得了一片民心,即便不加入軍中,但聽聞卻有不少人‘私’下捐贈。
看著熱鬧如常的杭州府,林劍瀾心中頗多感慨,沒想到袁行健除了身懷絕世武功,兵法高超,認真起來,起碼也有著治理一州一府的本領,不急功近利能收放自如更是難得,若不能說服,當真是官軍的強敵了。他雖是緩步而行,但不自覺的腳步漸漸快了起來,竟從另一方向出了城,抬眼望去,眼前這條路卻是走了多少次的,極是熟悉,原來自己不經意間是對著匡義幫那個方向前行。
當日被成大夫脅迫之時,他第一個想到的竟是唐子慕,然後便是殷殷這裡,事後想起,也是頗為困‘惑’,唐子慕他是本來便沒有什麼好感,殷殷則即便自己替她療傷、助她練功,也一直對他極為冷淡,然而不知為何,卻能讓他覺得十分可信,若有什麼所託付的事情,不會落空。
林劍瀾在城‘門’口呆立了一會兒,心中卻是著實惦念殷殷,杭州落入義軍之手,匡義幫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何況殷殷在義軍起事之時‘抽’身而退,雖然江湖地位在那兒,不會被其他同道為難,但袁行健是否會有什麼舉動便很難說。想到此,猶豫片刻,林劍瀾便拔足向匡義幫方向而去,小時候覺得坐在轎內要行走很久的路途,而今施展輕身***卻是片刻就到了眼前,看天‘色’將晚,將樹林映照的金黃一片,立在樹梢,竟被光線晄的睜不開眼。這樣一怔之間,聽到下面有人道:“請二位回去轉告,曹幫主不日便可回來,到時候親自去軍中拜訪。”
林劍瀾忙屏住呼吸,向下探去,見二人躬身一拜,施施然而去,步法一致無二,十分沉穩,身後則跟著兩名小廝打扮的人,手中捧著箱盒,想必是禮物一類,但見前面二人行走雖慢,後面那兩個小廝卻怎樣都追趕不上。再低頭看去,匡義幫出來送行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鐵嵩鐵堂主,對著遠去的人影‘露’出了一副甚是懊惱的神‘色’。
林劍瀾見他轉身,正要進去,急忙躍下樹來,道:“鐵堂主!”
鐵嵩吃了一驚回過頭來,林劍瀾知他見周邊林中暗哨竟防不住人,必定會一副吃驚的樣子,然而見了林劍瀾不但表情未見平復,反而益發吃驚,道:“林公子?你、你怎會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