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白聽聞此言,不喜反懼,四下觀望一下,未曾見到其餘的三個黑衣高手,才稍稍放下戒心,道:“不用,我這雙腳還算中用,就不勞煩琳姑娘了。”
琳霖早已猜到他有此一說,狡黠笑道:“好啊,洛南就在西北數百公里處。你若是不嫌累,大可一試,只怕你還沒到那兒,雙腳都已被磨了大半,落下殘疾,可別怪本姑娘有心無力了。”
看來文小白已無其他選擇,只能道:“你總不會白讓我搭車罷?有甚麼招子先使出來罷!”
琳霖徐拍柔荑,道:“文公子可真是痛快,明人不說暗話,本姑娘要借你龍血劍一用。”
龍血劍?
原來它叫龍血劍!
文小白暗暗點頭。
兩個爺爺只是教他武功,從不提他的身世。得知這把劍是他父親的遺物,還是因為老頑童爺爺溜下山去喝酒,晚上深醉漏嘴才傳了出來。
“多長時間?”文小白回過神來,道。
琳霖顯然沒想到他會答應得這麼痛快,稍稍一愣,便道:“一年!”
“一個月!”
“一個月太短了,十個月怎麼樣?”
“三個月,我已經讓步了。”
“八個月,至少八個月!”
“六個月,不行我就走了。”
琳霖嘆了口氣,道:“好罷,好罷,就這麼說定了,我將你送到洛陽後,你便將劍借給我。”
“成交。”文小白伸出手,想要與她拉個鉤。
看到琳霖遲遲沒有伸手,惱怒地盯著她,才想起男女大防。
畢竟他自小便沒有接觸過女性,全然忘記俗世的禮數。每日與兩位爺爺處得融洽,玩到興起,老頑童爺爺還當眾翻幾個空心跟斗兒助興。
文小白訕訕都收回手,道:“走罷,不過車在哪兒呢?”
琳霖右手伸出拇指和食指,虛捏一下,放到口中一吹。
到底長得美,口哨聲中都隱隱透出一股清麗。
只聽遠處一陣馬匹嘶毫,轉瞬便見一匹高頭駿馬拖著馬車疾馳而來,儘管上面沒有馬伕之輩。
文小白還在愣神間,琳霖身子一輕,已飛到馬車上,招手道:“文公子,快上來罷,你莫不是不敢罷?”
文小白豈能容他小覷,腳一蹬,依樣上了馬車。
琳霖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摺扇,就是中午見過的那把。
用扇頭將文小白推入車內,道:“我來駕車,你不要露頭,也不要向後看。”
文小白雖不明所以,但也只當是這個姑娘自立的甚麼奇怪規矩。
安靜了沒一會兒,琳霖率先道:“文公子哪裡人?”
文小白道:“不知道,我在山上長大。”
琳霖有些詫異,但還是繼續問道:“令尊是誰?”
“你覺得呢?”文小白覺得這個姑娘甚至都比自己更清楚自己的身世,因此反向試探道。
“你這人倒真奇怪,這等事,反而問我?”琳霖顯然也是守口如瓶。
文小白笑笑,並不回答,倚在車廂內打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