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這樣到什麼時候?”溫念念先一步餘墨欽開口,她忽略掉他的眼光,失望悄然擴散。
音波入耳,使得餘墨欽艱難的挪開視線,朝著已經蓋上玻璃的窗外看去,也不知道看些什麼,算是在逃避溫念念的眼神和質問吧。
“我想一個人安靜幾天而已。”他淡淡的道,彷彿真的是安靜幾天就能夠解決事情。
“幾天,是多久?”
餘墨欽默了默“不知道,總之檔案你先放在桌上吧,我有空會看。”
月光冷冰冰的灑在餘墨欽梳理得平整的烏髮上,那光芒照不到他儀表不凡的臉面,因此只能撒入陰影於面容。
溫念念入目全是餘墨欽的寒涼,氣氛也寒,態度也涼,她真覺得在救餘墨欽出來的這條路上已經漫漫無期了。
“你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叫什麼嗎?”她低凝著安靜的餘墨欽,不等他說什麼她就徑自接過話來“無能,因為一個坎過不去你就自甘消沉這就是無能的表現。”
和昨天不同,在溫念念說完這番話之後她沒有迎來餘墨欽的暴怒,反而面前的男人很冷靜,就好像一個被隔絕在外的石頭,堅定著自己的行為也聽不見議論紛紛。
“餘墨欽,我從來沒想過你會是這麼一個軟弱的人,外界不是說你雷厲風行行事果斷嗎?在我看來你現在就是一個懦夫,一個只會逃避掉現實無能的懦夫!”溫念念忍不下去了,她不明白為什麼餘墨欽要把以前的自己拋棄掉換來現在這麼頹廢的模樣。
她一聲聲的在怒吼,這些天她的情緒不知道崩潰了有多少次。
可還是靜默雅雀,書房內除了她剛發出來的聲音之外就連窗戶外的雜音都未能聽見。
餘墨欽保持著不語的沉默,但溫念念話裡的“懦夫”“無能”打在他的頭頂,宛若給他粘上無法逆轉的便籤。
如果是別人說的,他也許可以充耳不聞,耐不住這些話是從溫念念口中說出口的,他本就沉浸在痛苦的自卑中,如今這些無非是雪上加霜。
頃刻間,溫念念徹底被餘墨欽的沉默激怒,她狠狠的把手上的檔案甩到他臉上,知道這樣會很痛,可她就是要痛醒餘墨欽。
“譁——”
檔案從資料夾內散亂而出,飛於空中打轉,最終逃不過掉落的宿命。
在資料夾朝自己砸來的那一剎那餘墨欽下意識的雙眸緊閉,這才讓溫念念覺得他還像是個人,還有些本能。
“現在我求求你睜大眼睛給我看清楚了,在你面前的這些不是普普通通的紙片,是餘帝上下所有人的保障,是叔叔阿姨對你寄予的厚望和期許!”
溫念念赫然動了怒,許是太過氣憤在她吼完餘墨欽後就重重的喘著氣,不過字句卻說得清晰,連著那要表達的失望也都是如此的淺顯易看。
她難過的凝視著還是不為所動的身影,到現在餘墨欽那副人神共憤的容顏已讓溫念念由吸引轉變為了大失所望。
發飆後,溫念念突然也認識到現在的怒吼也罵不醒餘墨欽了,她無力的蹲下在他面前,而餘墨欽也跟著蹲下的身影移動了視線。
“你肩上的擔子真的能說不要就不要了嗎?醒醒吧,我雖然不明白你到底是哪裡跨不過去,可你想想在這之前,難道就因為一場時隔多年的病發你就不能面對自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