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啟稟統制大人,梁山草寇被太尉大人施展妙計,困在三才天地陣中了,滅亡只在頃刻!”官兵水軍戰船上,報事的快船送來了高俅的信使。
高俅真不含糊,一看梁山人馬被車絞陣陷了,喜上眉梢之後,馬上面不改色地攬回了現場的指揮權,把老將王煥的功勞據為己有,隨即太尉大人運籌帷幄地下令。水路進軍,乘勝追擊,將梁山賊寇一舉擊潰!
劉夢龍一聽,精神一振。梁山陸上人馬有失,水路必然軍心渙散,自己率小的們殺上去趁火打劫,這便宜不撿枉為人也啊!想到這裡,劉夢龍馬上派人四下裡去各船隊傳令。“小的們!岸上梁山就要敗了!水上就看咱們的了!滅了對面那些破船,再開啟了梁山,任你們快活三天!有什麼首尾,都是老子在上面替你們頂著。好了,屁話不說,現在都給老子衝啊!”
聽了頭兒的許願,水軍的船隊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嗷嗷叫著就向梁山的船隊撲了上來。到了近前接舷戰時赫然發現。梁山前面的船居然沒人,只在船舷邊上綁著威風凜凜的稻草人,就算是一隻戰船了。
原來梁山草寇是在虛張聲勢啊!劉夢龍水軍頓時氣勢大漲,一窩蜂地往上攆,都想掙個頭功回來,水泊之上頓時沸反盈天,火光映紅了水面,不知驚攪了多少魚鱉蝦蟹的美夢。
與此同時。“報!啟稟西門元帥,咱們打陣的人馬被敵軍萬刃車陣給困住了,再不急救可就來不及了!”
梁山本陣中,西門慶和身邊的各位頭領一聽流星報馬之急訊,都是猛吃一驚。就聽天空中“嘭啪”聲響成了一片,抬頭看時,三才天地陣中中央戊己土方位,直飛起一朵朵亮麗的煙花來。
這些煙花是轟天雷凌振的傑作,專用於戰陣通訊,不同的花色代表了不同的涵義,現在這些煙花正是最緊急的求援訊號,絢麗中帶著絲絲的寒意。
欒廷玉面沉似水:“萬刃車陷人,非有外援不能解。元帥,快發預備隊,遲則陣中眾將休矣!”
這個變化突如其來,完全出乎了西門慶意料之外,戰前他和眾將商量決議了諸般破陣時可能出現的變數,可就是沒想到會出來個萬刃車!
雖然西門慶連萬刃車長什麼樣子都倆眼一抹黑,但光聽名字就知道不好惹,不過當下可不是不恥下問的時候,西門慶向欒廷玉道:“按原計劃出動預備隊人馬嗎?”
他這一問屬於上最後一道保險,萬一這個萬刃車有什麼特異之處,原計劃需要臨時更改,欒廷玉也可以及時提醒他。
萬幸的是欒廷玉只是一點頭。“如議行事!”
西門慶再不遲疑,一聲令下,身邊講武堂衛士將一盞盞傳信的燈籠掛了起來。
夜幕下的梁山本陣突然沸騰了起來,象有一隻甦醒的巨獸拱起了脊背,活動著肌肉,準備向黑暗中撲攫而去,馬蹄聲隆隆響起,一道道鐵流席捲向前方的三才天地陣。
西門慶這才向欒廷玉問道:“那個萬刃車是什麼東西?”
欒廷玉略做回答,雖然言簡意賅,但西門慶一下子就坐不住了。他推開了帥案,直站了起來:“不行!我也要入陣!”
這一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齊齊跳了起來。欒廷玉阻道:“不行!身為主帥,豈能以身犯險?”
西門慶直直往前闖:“錯了!不是以身犯險,是以身作責!我不衝突,誰肯向前?萬刃車如此兇險,我斷不能坐等,怎麼的也要去出上一把力氣!”
欒廷玉急攔:“若戰事再有急變,尋主帥不見,如之奈何?”
西門慶道:“何謂不見?我人就在陣中!燈號金鼓,做我耳目,豈有指揮不靈一說?我意已決,欒將軍不必再勸了!”
說著話,西門慶已經飛身上馬,呂方、郭盛、焦挺左右追隨,他們倒不覺得主帥出陣有什麼大不了的,一個個難掩興奮之色。
欒廷玉拿這幫二楞子沒辦法了,他長嘆一聲,提兵上馬,西門慶既然非要去幹這等不合兵法的勾當,他也只好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