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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恆的身子骨本就健朗。每日內服、外敷的‘藥’沒有間斷,一個多月之後,他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也用不著我再幫他批閱奏摺。
只是我已習慣在他身邊看著,摺子多了的時候,總要勸他幾句注意休息的話。
這一日的摺子裡,有英國公求皇上賜婚的請旨,英國公的孫‘女’兒早就定好了是二皇子的王妃了。
“老二已過了弱冠之年,是時候該安排了,之前就想著今年開‘春’就辦了他們的婚事,卻不想小六……”
我忙道:“想必英國公的孫‘女’兒年紀也不小了,所以英國公才這樣著急,宮裡出件喜事也好,貴妃姐姐也高興些。”
啟恆重新拿過一張宣紙,寫了幾個字,道:“朕準備封老二為齊王,這樣英國公的孫‘女’嫁過來也風光些。”
齊王啊!我緩緩笑道:“臣妾似乎記得,皇上登基前,也是封的齊王。”他看我一眼,我忙低下頭:“臣妾失言了。”
他這樣愛護二皇子,一點也沒有避忌。
我望著瓷白香爐裡嫋嫋升起的青煙,絲絲縷縷沁出令人心醉的香氣,他受傷不能與我行房,我便沒有用那九合香,是怕傷了自己的身子。每每將那九合香挑入香爐裡,心中更是難過,我死而復生,只為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可如今身居高位,想有,卻不敢有。
“為什麼是我呢?”我呆呆的問出這句話。
啟恆沒聽清楚,問了句:“什麼?”
我兀自一笑,有氣無力的嘆道:“沒什麼,胡思‘亂’想罷了,”
他停下筆,若有所思的說:“朕膝下兒子不少,辦了老二這件事,就要準備老三和老五的了,他們年紀都差不多,也就這兩年的事。你是他們的母后,此事,你也多費心吧!”
“是。”我不免暗自嘀咕,二皇子比我年紀還大,見到我從來就沒喊過我一聲母后的,我卻要為他奔‘波’,心中大不樂意。便道,“臣妾雖有皇后之名,可年紀實在太輕,這些事臣妾並不太懂,還是請貴妃姐姐‘操’持,皇上意下如何?”
“這些事你雖沒經歷過,但都有舊例可循,既然你擔心辦不好,那就讓貴妃理出來,你過目定奪就是。”
“臣妾遵命。”暗暗舒了口氣,鄭家的差事,我可不敢接手。有貴妃在前,我只負責最後拍板,倒也便宜。
因為皇上的手傷,御駕決定過了八月十五再回京。
八月十五的中秋宴就安排在了沉香榭,沉香榭設在杜水岸畔,四面臨水,抱柱落地間由竹簾垂下,竹簾上畫著一副連線起來的江山美人圖。每一根抱柱上都掛了一盞碩大的宮燈,將沉香榭照得亮如白晝,也將竹簾上的畫照得栩栩如生。這些都不算最妙的,最妙處在於水榭頂端一處鏤空,由明瓦砌成,只要一抬頭,便能望見碩大的滿月,月‘色’光華如銀,直直的洩入水榭中。
中秋夜,團圓之夜,各宮妃嬪都帶著自己的皇子公主赴宴,比之前的飲宴熱鬧好幾,最年幼的三公主正躲在顧昭媛懷裡撒嬌呢!
我看著有趣,卻又難過,悶悶的喝了幾杯酒,被風一吹,便有些頭疼起來。
“皇上,臣妾有些不適,想先行告退。”我‘揉’了‘揉’太陽‘穴’,向皇上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