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這樣明白的告訴我他的用意以及朝臣們的反應,我一時到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勾著我的下顎,問道:“愛妃覺得如何?”
那日他拂袖離去的身影猶然還在眼前,我垂下眸子,恭敬的說道:“臣妾不敢妄議,一切都請皇上做主。”
“既然如此,”他淡淡一笑,收起那本奏摺,放在留中不發的一邊,道,“那就按朕的意思,予以禮部舉行升遷之事吧!”
我面色不動,想阻止,卻不敢開口。
想必剛才那摺子是對爹爹不利的了,否則他既然準備擢升,又怎麼會放在留中不發的一摞裡呢?
那麼,那摺子是方才右相呈上的嗎?
心下揣測眾多,卻不敢一一表露,實在是因為我身在深宮,而爹爹卻在宮外,我出不去,他進不來,我與爹爹之間,一定要有個聯絡才是!
可是,妃嬪私通朝臣,不管是不是父女兄妹,都是大罪啊!
管不了那許多了!總不能明知結局,卻要坐以待斃麼!
打定主意,我站起身道:“皇上還有摺子要批,臣妾幫皇上磨墨吧?”隨即離了他的懷抱,站到他右手處。
他低哼一聲,重新拿了摺子來看。
我挽起大袖,捻起硃砂墨,緩緩的磨起來。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手臂已然痠痛無力,只得換了另一隻手。
他看摺子的速度很快,有些只略瞥幾眼,就在上面寫兩個字,放到一旁。有些時間需看的久些,或是寫些批覆。
換了幾次手,他的奏摺還沒有批完。
我漸漸有些不耐起來,他也太勤勉了,勤勉到事必躬親,好在他身子骨健壯,又喜歡狩獵征戰,不然的話,豈不是早早兒的就累倒下了?
他不知道我在心裡咒他,依舊眉頭緊鎖,一份接一份的看摺子。
我無奈的停下手裡的動作,捏了捏小臂。他放下一本摺子,頭也不抬的問:“累了?”
我竟沒有推脫,點頭道:“嗯。”
“那就歇歇,”他放下摺子,站起身,握住我的手道,“咱們出去走走。”
我詫異的迎上他的眸子,對他此刻的體貼有些無所適從。
他只牽了我的手往外走,我傻傻的跟著,走到門口,江守全前來伺候。他看一眼外面日色正好,仍有些熱,隨口道:“再熱下去,就要到蓬萊山上去避暑了。”
江守全笑著應道:“可不是麼!今年這天兒似乎比往常要熱些,皇上身子健朗怕是不覺得,只是後宮那些娘娘們,都取出風輪來了。”
他回頭問我:“你宮裡可有風輪?若是沒有,就找尚宮局的要。”
我笑道:“臣妾如今已是三品了,風輪是定製裡的,只是臣妾還未曾用上。”
他曖昧的捏了捏我的手心,道:“還以為你不耐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