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走來只見到了一兩個在廢墟里搜搜撿撿的米國大兵,用帶著口音的英語稍微上前詢問,最後也只得到了幾聲毫無營養且很不禮貌的問候。
不過,阿帕基還有另一種賭運氣的搜尋方式。
他可以讓憂鬱藍調跟在自己身旁,一邊移動更換地點,一邊用“快進”的方式瀏覽這片土地過去二十分鐘存留的記憶。
這個辦法也暫時沒見到成效。
阿帕基只得一邊帶著憂鬱藍調重播所到之處的往事,一邊繼續往前走尋找可以詢問的路人。
終於,在緊挨著戰場廢墟的某條無人街道上,他看到了一個可以詢問的路人:
這傢伙一臉陰沉地坐在馬路牙子上自言自語,樸素的綠襯衫上沾著灰撲撲的塵土,略顯青澀的臉上微微泛著紅腫,像是不久前剛剛被人打過。
“他看起來這麼狼狽,顯然是經歷過二十分鐘前的那場騷亂。”
“問這個小子的話,說不定能問出什麼。”
當過警察的阿帕基找回了自己的職業素養,很快便從那個形象狼狽的年輕人身上嗅出了線索的味道。
而這時,那個穿著綠襯衫的年輕人也注意到了他。
可能是因為阿帕基加入黑幫後的穿著過分新潮,那年輕人不知怎的,竟是用一種十分訝異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阿帕基不放。
“恩?”
阿帕基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但還是壓下了這股疑惑走上前去:
“你好。”
“請問你二十分鐘前,有在這附近見過一個光頭的東方人嗎?”
“額...”
年輕人低下頭回避了阿帕基那質詢的目光,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沒有,沒有見過。”
“真沒見過?”
阿帕基有些在意地追問道。
“我說沒有就沒有啦!”
年輕人突然鼓起了氣勢,大起聲來:
“當時亂成那個樣子,逃命都來不及,誰有時間看什麼光頭啊!”
“好吧...”
阿帕基有些失望地收回了目光,準備轉身離開。
然而,他心中的疑惑卻反而更甚:
不對,情況有些蹊蹺。
那小子剛剛下意識地迴避了我的眼睛,說話時眼皮也眨得很快,這都是人在說謊時的下意識動作。
還有...
他第一眼看到我的時候,表情為什麼這麼驚訝?
他當時幹嘛那麼盯著我?
不...
阿帕基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那個年輕人目光的朝向,表情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他當時根本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憂鬱藍調!”
“這小子...”
他停下了離去的腳步:“是替身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