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田家大哥能讓你兒子從田恬恬肚子裡爬出來麼？”
“女兒也可以啊！”
顧北城下意識接話，反應過來，苦大仇深的盯著婉婉。
婉婉，“……”
然後拍了拍顧北城的肩，“你自求多福吧。”
她跟裴霽澤的事兒，壞就壞在裴霽澤一肚子壞水。可終歸，她如果不願意，誰也拿她沒辦法。
顧北城就不一樣了，他跟田恬恬的二人問題還沒搞明白，要再多一個小崽子，摻和個田家大哥。那就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往下走的人生關卡了。
按照田家人那個刻板保守的作風，硬逼著田恬恬拿掉孩子也說不定。
這些東西她都明白，顧北城心裡自然也是有數的——
婉婉能為了裴霽澤生下孩子，一是捨不得孩子，二是跟裴霽澤畢竟有些感情。換了田恬恬，未必就能做到如此。
其一，她是個特別拎得清的姑娘。捨不得孩子這一說，根本就不存在。一個兩三個月大的孩子，在她眼裡，充其量也就是一堆還在分裂的細胞而已。她根本就不會將它當作生命看待。
其二，她跟他，也並沒有如同婉婉對裴霽澤一般的感情。
最最重要的的是，她還有婚約。出於家庭壓力，她為了保住自己的名聲以及家族的臉面，在田旭東的威逼利誘下選擇解決掉肚子裡的麻煩簡直是——
順理成章。
顧北城愛就愛她特立獨行，可此時此刻，他又怕她特立獨行。
以前他總覺得，婉婉若是能像她一樣，不那麼心地善良就好了。可如今他卻期盼著，她能像婉婉一樣，不要對自己的骨肉下狠手。
明明事情還未發生，怎麼他就悲從中來了呢？
顧北城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溼溼潤潤的。然後被葉婉婉一推，倉皇的擦了擦眼角。
“你哭了？”
葉婉婉不可思議，“不是？這事兒還沒發生呢，我就那麼一說，怎麼你還，哭了呢？”
“……”
顧北城沒說話，繞開婉婉，繼續剷雪。
婉婉承認，她是有些故意的成分，誰叫夜會門一出，她這二哥就開始看笑話來著。說是要站在她這邊，實際上，乾的都是偏向裴霽澤的事兒。
雖然她也知道，站在旁人的角度看，她對裴霽澤的懲罰過於嚴重了些。可她當初，不是誤會了裴霽澤要拿掉孩子麼！
還因此害的她一屍兩命……
“好了，田家大哥不會那樣的。田家雖然家規森嚴，但田大哥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畢竟是一條小生命，田恬恬如果不願意，他們不會強迫她的。”
“像利用職權謀私這種事，裴霽澤乾的出來，田旭東可未必，他是最最愛惜羽毛的人了。”
“問題是，田恬恬願意。”
顧北城啞著嗓子，委屈到不行，“你願意護著孩子，她不願意的！不用田家逼迫，她也會巴不得趕快解決掉這個麻煩的！”
婉婉，“……”
那倒也是。不過，“虞媚兒那種那都是極端案例，田恬恬肯定不會、你想說，田恬恬不喜歡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