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車去的沙漠？你，你是想換越野了吧？”
“婉婉！”
顧北城簡直是要哭了，“怎麼連你也不理解我啊！我要是，哎呀！總之都怪你那個助理小肚腩！你說她沒事兒吃那麼胖幹嘛呀！”
“關小肚腩什麼事兒？”
“當然關她事了！她一屁股坐斷鑰匙掛，就留了個Kitty貓在我車上！我揍裴霽澤的那天隨手就放在了副駕駛前面，誰知道田恬眼那麼尖就看到了！要不是她胖，能坐斷鑰匙扣嗎？”
顧北城氣瘋了，婉婉，“……那你跟她解釋呀？”
“我解釋？她跟我解釋了嗎！”
顧北城氣的鼻子哼哼的，“我到了劇組還聽場務說呢，我後腳來，厲子軒前腳剛走！跟她孤男寡女待在一個房間裡，足足二十分鐘呢！”
葉婉婉，“……二十分鐘而已，沒準兒，不是你想的那樣。”
“怎麼不是我想的那樣！”
顧北城剛想說，五分鐘就足夠了，突然意識到眼前這人是自己親妹妹，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然後楊柳青的病房就到了，兩個保鏢退開一些，醫生掏出鑰匙串，替他們開啟了房門……
整個過程中，葉婉婉都沒有靠近楊柳青。
在兩個保鏢的護佑下，她靜靜的站在角落裡，聽著楊柳青瘋瘋癲癲，口不擇言。
她說她要殺了她，如果有下輩子，她一定還會殺了她！
她還說，裴霽澤是活該，他連自己心愛之人都認不出來，活該被她害死女人和孩子，活該日日夜夜都活在悔恨和痛苦裡！就連顧北城也休想逃脫道德的制裁！
對上了，一切的一切，都對上了。
葉婉婉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裡白色軟皮的手提包，終於說出了再見到楊柳青的第一句話。
她說，“你說累了嗎？說累了，就打一針吧。”
說完示意醫生上前，要給楊柳青打鎮定劑。楊柳青原本說的正暢快，冷不丁見醫生走上前，驚恐的搖頭後退，“不，我不打針！我不要打針啊——”
一針鎮定劑下去，楊柳青安靜了下來。
她抱著自己的膝蓋，蹲坐在牆角，照舊用一頭亂蓬蓬油膩膩的頭髮遮住眼睛，驚恐的往後躲。
“她這種狀況，我們初步推測是精神分裂。因為接受不了打擊，於是分裂出了另一個人格。可我們目前仍然解釋不清楚，為什麼她分裂出來的那個人格，跟她本身那麼相像。可以說，她分裂出這樣一個仍然失敗的人格——沒必要，完全沒必要。”
“醫學上，科學上，本來就有很多解釋不清楚的事。”
葉婉婉說著，扯出一抹溫柔的笑，“辛苦您了，這麼晚，還要來醫院一趟。”
“不不不，不辛苦，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誒老秦，你說，會不會真的像她嚷嚷的那樣，是前世今生啊？”
顧北城跟醫生勾肩搭背。
醫生，“……”
然後猛的把顧北城的胳膊撇開，“你一個醫學生，居然說出這種話？對得起導師平日裡對你的諄諄教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