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之中,惡戰更是激烈,神血落下,飄灑大地。
無論鳳天凰還是白映雪,又或是阿修羅和大統領,此時都已受了不輕的傷。那怕是到了他們的境界戰力,足以長達數個時辰的生死惡戰,也損傷到了自身的大道本源。
就在這時,天際之間,一根黑髮飄過,似是貫穿了時間與空間的距離,突然降臨到了秋月山之上的半空。黑髮細到了極致,可是卻給所有生靈一種無法言喻的壓力。
僅僅一根髮絲,似是威壓天地,要將所有的生靈都巨服於自已的腳下。
天際之間一根赤羽迎風而動,如若流螢一般迎上了那根黑髮,赤羽帶著無盡赤焰,所到之外卻是盡數被焚化。
瞬息之間,黑髮的尖端被焚成灰燼,然而黑髮卻是發出一陣烏黑的黑氣,竟是不避不讓,生生纏住了赤羽,欲要將赤羽練化。
「住手。」半空之中一道神光閃過,遮天蔽日。
一名白衣老人現身半空,揹負長劍,渾身上下滿是沖天劍意。
白衣老人長袖一揮,半空之中正自惡戰的四位生靈同時被禁制,任由四大強者如何掙扎,卻是根本起不了半點作用。四位強者被白髮老人禁制之後丟入各自陣營,卻是根本無半點反抗之力。
那怕是公認的年青一輩的劍道第一強者楊文君,在此人的面前卻只若是一名三孩頑童一般,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魔尊,妖帝,難道你們真的想驚動那些生靈嗎?」白髮老人冷笑:「若是真要出手,老夫陪你們一戰便是。這些年的蟄伏,難道你們就願意毀於一旦嗎?」
「老不死的。」一道豪氣沖天的粗曠聲音冷笑:「要戰便戰,這麼多年以來,老子卻是寂莫的緊。就算驚動了那些生靈又如何,以那些貪生怕死的狗東西德行,難道還真敢下來不成?當年魔族天驕魔子能殺得天翻地覆,早已嚇破了那些狗東西的膽。」
「放屁。」陰沉沉的聲音怒喝:「妖皇,你少來挑拔離間,魔子雖然被稱之魔子,卻是從來沒有任何生靈知曉魔子的真正來歷。若換作是你,也只敢在這裡大放厥詞,又豈敢真的對那些生靈不敬?」
白髮老人卻是冷笑:「都少說兩句不行嗎?在場的這些生靈,有多少是你們的族群?在這些後生晚輩面前如同沷皮無賴一般罵街,很有風度?」
「老不死的,你少管閒事。」魔尊冷笑:「這些年來,我們兩族有多少生靈命喪於你們人族後輩門人的劍下,難道你自已心裡沒點數嗎?若是真要動手,你也未必能佔得到半分便宜。」
「人王。」妖皇卻是輕嘆:「聽說你們人族後輩與我妖族後裔結成了同盟,即然大家都到了這裡,不如你我聯手,去魔族大本營走一走。放心,魔族的寶物本皇分毫不取,盡歸於道兄。」
魔尊嘿嘿冷笑,卻終是沒有開口。
無論是妖皇還是人王,都絕對是與自已同級別的對手。
若是兩人同時聯手,那怕是魔尊這等層次的生靈,也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妖皇,難道你真的要不死不休嗎?」魔尊大怒:「若真是要戰,不如你我都現出真身,無論是下界也好,還是天外也罷,那便戰個天翻地覆如何?」
妖皇嘿嘿冷笑:「魔尊,到了你我這等境界,彼此心裡在盤算什麼,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你的圖謀也許瞞得過那些小輩,但那些手段,真得說得出口嗎?」
魔尊不由沉默,卻並不言語。
有些事情,只要不是抓到現行,便不算有任何的證據。就算妖皇明白魔尊的心思,也絕不可能算得上證據。
「人王。」卓君臨臉色微變:「難道這便是傳說之中人王?」
「小東西。」白髮老人淡然一笑:
「難道見到了人族的至尊,便沒有半分的敬重嗎?若是世人都如你一般毫無敬畏之心,豈不亂了套?」
卓君臨眸中一沉,卻是低頭不語,若有所思。
這位傳說之中的人王,雖然就屹立在眾人的眼前,可是全身上下卻似是被一團濃霧籠罩,以卓君臨的修為卻是根本看不到人王的真實面目。可是人王全身上下的氣息,卻給了卓君臨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
原本這等站在雲端之上的人物,根本不可能與自已這等與三孩童般修為的少年有半分交集。可是不知道為何,一看到那道仙風道骨的身影,卓君臨就忍不住有一種要將眼前這位號稱‘人王的世間至尊狠狠揍個鼻青臉腫的衝動。
若是讓任何人知道了卓君臨的這種想法,只怕任何人都會覺得卓君臨瘋的無可救藥。
「鬼主未至,否則這可便可算得上是千百年以來的盛事了。」妖帝嘿嘿怪笑:「這數百萬年以來,我們這些生靈都蟄伏了起來,就是怕被那些存在給盯上。說的好聽是蟄伏,真正的原因說來說去就是怕死,怕成為那些存在手中的玩偶而已。」
人王微微搖頭:「人族卻從來都沒有怕過。」
「那些供奉在廟掌之中的神靈又如何說?」魔尊冷笑:「妖族退避,魔族與鬼門閉門封界,遠遁於世。可是人族又做了什麼?為了那些存在建廟供位,人族的不屈便是如此嗎?曾經的人族何其輝煌,三皇治世並存,聖人輩出,王候林立,難道那些存在的努力,就是讓其後輩子孫忘宗背祖嗎?」
人王搖頭,卻終是沒有說話,眸中盡是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