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不挨竹條子與易表哥無關,易表哥還是不要擋著晚娘回敞梅院的路了。”
顧晚娘一轉身,便發現易安站在自己的身後,站的倒不是小徑的正中間,也留下了半條路的位置。
只是這小徑太窄,不可二人同時通行,顧晚娘若想直接就回敞梅院,必然會與易安擦肩相撞。
聽得顧晚娘的話,易安看了自己腳踩的那小徑,然後側了側身子,挪開了半步路。
不過不是給顧晚娘讓了路,而是挪到那小徑的路中間,且將那側著的身子給側正了,於是給顧晚娘擋的更嚴實了。
看著眼前人的身影,顯然是不打算讓顧晚娘通行了。
顧晚娘差點是氣的嘴角抽搐,幸虧那是最後便收斂了住,裝作不曾有情緒的樣子,道:“易表哥這是想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
“那便請易表哥讓讓步子,讓晚娘回敞梅院。”
“讓路?”易安重複了一遍顧晚娘的話,聽見了,但是視若無睹。
顧晚娘只見易安沒有抬起來步子,卻抬起來了手,易安的手愈發的靠近顧晚娘的臉頰,最後停放在了顧晚娘的髮間。
“楊花不解春意,獨留佳人髮梢,我幫你拾了這楊花可好?”
顧晚娘聽到這話動作一僵,卻忘記避開了,正巧如了易安所願。
柳絮本不明顯,落在顧晚娘髮間的柳絮不過是碎碎的一點,就算是拾起來,也是很難發覺的。
“易表哥這眼神倒是獨好的。”
聽著顧晚娘的反話,易安輕笑,“那我便當你是在誇我吧。”
易安的手一鬆,那楊花便繼續飄遠了。
易安的眼神隨著那柳絮的方向看遠了,隨後才收回來視線,對著顧晚娘道:“這條路回敞梅院是路過了的,不知道晚表妹走在這路上,所為何事?”
當然是尋那教書先生說事了,但是那教書先生卻不知道去了哪裡,只是這一切與他易安何關?
所為何事?顧晚娘本想說關你何事,但是抬頭便發現易安垂著眼簾正在看著自己,易安的眼睛是鳳眼,但是卻比起來女子的鳳眼更加的狹長。
顧晚娘在細長的眼睛裡,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壓迫感。
好像眼前這人,不是易安,而是那前世的安宜。
也是,是顧晚娘大意了,近來與叫多了這易安的名字,卻忘記了,他是前世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顧晚娘還是對上了易安的眼,“晚娘不過是在自家院前走走,發呆便走岔了。”
“如此簡單?”
“當然只是出神,走岔了而已。”
易安沒有再搭話,而是與顧晚娘保持著剛才那拾花的距離。對於易安的注視目光,顧晚娘的額間冒出來細細的香汗,不知道易安到底是什麼打算,為何突然對自己發難?
這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四下寂靜,寂靜到都讓顧晚娘好像,聽見了剛才那柳絮落地的聲音。
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顧晚娘卻感覺像是僵持了一炷香的時間一樣。
易安收回了視線,與顧晚娘之間隔開了那君子之距,彷彿剛才那般模樣,當真不是他。
“可是那日摔著了,還所有餘疾?我可再幫晚表妹找些補腦的方子?若是那名貴難尋的藥材我也可幫晚表妹……”
“你腦子才是摔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