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梅爾特姆又帶著娜菲莎來到脫歡住所門口。
“這次我就不進去了。要請願的事情,是你那個街區發生的,所以只有你自己去說才行。”她說:“雖然這麼說有點……不過我也不可能一直幫你們代勞。這些事情,終歸得你們自己做的。”
娜菲莎攥了攥手,點了點頭。
“不要這麼緊張啊。”梅爾特姆撓了撓頭:“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過這種事情還是可以解決的。而且之前也給你說了,他們幾個人都挺好說話的。你去好好跟他們反映問題,就可以了。”
“可是上次……”娜菲莎還是有點膽怯。
“上次是我們方向沒搞對。”梅爾特姆想了想,說道:“當時不應該說你是教法官的,應該說你是哲學學者。這麼說的話,第一印象也會好一些了。”
“真的?”娜菲莎還是不太信。
“真的。”梅爾特姆肯定地說:“康哥哥他們正準備對宗教管理機構進行改組,你上門的時候,可能下意識就覺得,你是來找事踢場子的。但如果你說你研究過自然哲學,他們應該就會更高興了。”
“那樣不是更危險麼?”娜菲莎疑惑道:“郭先生招來的信徒可多了。現在城裡的天方教徒和科普特人,都有很多被他救了命的。很多人說他能引來神蹟,就狂熱地追隨他。看著就很嚇人。”
“這怎麼嚇人了?”梅爾特姆好奇地問。
“這邊的新興宗教組織,對研究哲學的女性……普遍不怎麼友善。”娜菲莎連連搖頭:“可能是埃及特色吧,所以你不是很清楚。但我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哎?”梅爾特姆一頭霧水。
她想了想,還是不太懂對方在說什麼。不過這時,站崗的衛兵,都開始行動起來。還有人牽來了一群馬匹,在門口等待。
“他要出來了。”梅爾特姆連忙催促道:“先別管其他的了,趕緊去吧。”
娜菲莎嘆了口氣,點點頭,跑了過去。
不多時,脫歡帶著一群隨從,從院子裡出來,就看到有人堵在門口。
“怎麼回事?”他問道。
“有土人來告狀,說咱們的兵去他們那邊搶東西,還打死人了。”領頭的衛兵大聲說道。
脫歡剛騎上馬,本來笑嘻嘻的,聽他這麼一說,皺了皺眉頭。
“什麼地方發生的?有司在幹什麼?”旁邊,一名年輕官員立刻厲聲喝道:“怎麼搞得,都鬧到這兒來了?”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一時間沒人回答。片刻後,一個文員答道:“陸郡侯息怒。說是在甲四區,那些羅斯兵乾的。那邊的衙門現在忙著徵調人手搬遷,怕是顧不過來。”
“哪有這麼多理由。要是事情多就不管,我這知府也不用幹了。”官員說完,回頭給脫歡拱手道:“卑職無能,驚擾了殿下。這就去詢問情況,還望殿下贖罪。”
“好了,也不用客套了。肯定是郭康安達的手下鬧事,下面沒人敢管了。”脫歡倒是沒什麼意外的樣子,嘆了口氣:“他正好不在,那就我來吧,不為難你們了。”
“正好順路,咱們就先去那邊看看吧。鳴冤的人呢?叫他一起來。”他吩咐道。
“在這邊呢。”衛兵們讓開路,把人帶過來。
“你先說下更具體的情況吧。”脫歡繼續說道:“把頭抬起來!頂這麼大塊布還低個頭,下次問訊都不知道你是誰……哎?怎麼又是你啊?”
“他們那邊的人不敢來,說我和你們熟一點,非讓我來檢舉……”娜菲莎硬著頭皮回答。
“你這女人,官癮還挺大的,現在就知道要和我們走近點了。”脫歡聽了,嗤笑一聲:“不過也是好事兒,我們官府現在就需要你這樣敢出頭說話的人。”
他說著,來回掃視了兩眼,卻沒有發現上次一起出現的幾個人——梅爾特姆腿快,早已經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