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剛衝了壺寡淡的茶水接著喝,聞言噗一聲又噴了。
這小姑娘瞧著挺機靈的,怎麼說話這麼沒頭沒腦,哪扎心往哪扎,真不怕千戶大人發威?
元長庚沒理會眼珠子咕嚕亂轉的下屬,指腹在茶盞外摩挲幾下,直把口無遮攔的小兔子盯得又開始眼神閃躲,這才慢條斯理開口:
“你不願跟我回京?”
我不是我沒有別誤會!
蘇錦鸞噌地站起,彷彿正面對鐵面無私的教導主任!那位瘋起來可是連自家崽都照收拾不誤的狼滅!
“我願意!”
她生怕說慢了別人不信似的,用力點頭以示決心。
她哪敢跟金大腿說不願意啊,費力巴拉抱上去容易麼她!
“就是吧,”她委婉提出自己的小建議。“我怕給大人添麻煩。楊家到底是我名義上的長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不好推脫。”
元長庚突然沒了聽她編故事的心思。
他原以為,她偷跑出來也是為了逃婚,他連怎麼安置她都想妥當了。
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她與他那些親密行徑,不是一句小兒懵懂便能抹煞的。
他不願自欺,也欺不過。
“你莫要多想。”
他突兀開口,不願見她絞盡腦汁想借口與別個男人綁在一處。
“蘇二僱的殺手疑似與白蓮教妖人有關。此事可大可小,蘇相少不得受牽連,至少也要落一個教女不嚴的罪名。”
他語氣清冷,瞧不出半分私心。
“蘇相乃是難得的能臣,牽一髮而動全身,於朝中大局影響甚大。”
“為今之計,只好棄卒保車,將蘇相與那蘇二徹底割裂開,由你頂上去再合適不過。”
“這並非小事,而是關係朝堂穩定,乃至杜絕外邦窺伺的國事!不可任性。”
蘇錦鸞聽他帽子扣得一頂比一頂高,突然就覺得肩頭沉甸甸的,彷彿不答應就是民族A罪人,要遺臭萬年的。
沒等她心底糾結完,又聽他再加一把火道:
“至於你那親事,自然該由真正的楊家女兒去履約。你是蘇家嫡出的小姐,親事應由蘇家做主。”
嫁他。
元長庚打量她小巧玲瓏的個頭,默默嚥下後頭倆字。
照她這些天抽條的速度,應該還會再長長吧?不然一團孩氣的,他要被人笑老牛吃嫩草。
明明他也才剛十八,比她大五歲正正好,很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