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像飛翔在遼闊天空,就像穿行在無邊的曠野,擁有掙脫一切的力量!”
蘇錦鸞興致勃勃地哼唱著前世一首很喜歡的老歌,將才換下來的髒衣服涮了一遍,痛痛快快擰乾,用力一抖,細碎水珠飛濺,又逗出她一串快活的笑聲。
她嘗試著努力蹦起,將抖開的溼衣裳搭上院子裡有些高的晾衣繩,又一下下好玩地跳起來,將疊起的部分拉展開。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像矗立在彩虹之巔,就像穿行在璀璨的星河,擁有超越平凡的力量!”
高音毫不費力地達成,沒有半分撕裂的搖滾範兒,清甜得像是脆生生的白蘿蔔。
嗯,她餓了。
蘇錦鸞甩甩手,眯眼望望晾曬的衣裳,那土土的藍底白花在燦爛的陽光下,也顯得文藝清新起來。
“世界是我們的,也是你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我們的。我們青年人朝氣蓬勃,正在興旺時期,好像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希望寄託在我們身上!”
“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她中二氣十足地晃了晃拳頭,又逗樂了自己個兒,蹦蹦跳跳往廚房去找吃的。
至於正房的爭吵?
嗐,大人說話小孩子瞎插什麼嘴,是吧?她盡力了。
“芳草,你熬了粥?”
她抽抽鼻子,自動自發往灶臺邊上湊,一眼望見芳草敦實的背影,就覺得她做的飯肯定特別香!
“嗯吶。”
芳草一手拉風箱,同時照料兩口灶。
“小姐又洗澡了?快來烤烤頭髮,天兒還有點涼。”
蘇錦鸞不在意地揮揮手,伸著脖子東翻翻西找找的,隨口跟她聊天。
“另個灶上做的什麼?”
“蒸的麥飯。”芳草憨憨答,好奇問,“小姐在找什麼?”
蘇錦鸞停下手,脫口問:“麥飯?”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小楊錦鸞的記憶裡並沒有這一塊。
芳草胖乎乎的臉蛋被灶膛裡的火烤得發紅,往灶膛裡添一把細柴,轉頭平視著比灶臺高一指頭的小姐,耐心解釋:
“麥飯就是麥子蒸的飯,不如白米飯好吃,小姐沒吃過。”
蘇錦鸞沒發出類似“何不食肉糜”的疑問。
芳草身為下人,每月的工錢有限,還要貼補家裡,加上印象裡她胃口很好,飯量不小,每頓分到的糙米飯不夠吃,再填補些更低廉的麥飯也正常。
只是把麥子直接蒸成飯,肯定不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