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階修士在高階修士面前是佔據不到上風的,如果說境界跨越不大或許能透過神通,法器等手段扭轉。
但像天人境強者對上蛻靈境換胎境修士,那幾乎就是單方面屠殺,縱然用再多人堆都堆不死的。
幾番衝殺下來,柳尋香的周圍已經鋪滿了屍體,血水匯聚順著流進巫河,從上面看去就像是河中浸泡著一條紅色布匹。
參戰的各方勢力修士極多,只是除去已經死了的,剩下的還活著的修士每有一人敢上前半步。
他們被柳尋香殺的膽寒了。
柳尋香白髮染血,渾然就像個從血池裡走出來的惡鬼,目光所及之處,修士皆低眉順眼,不敢與之對視。
“還不退兵者,死。”清冷的聲音傳遍場中所有修士腦海,其中還包括雙方各自隱藏在虛空中窺伺的神玄老怪。
虛空中的老怪們對視一眼,各自傳令撤退,他們的修為比那些參戰的修士要高,所以能看出如今的柳尋香早已今非昔比。
等到敵對的修士都撤走後,場中還剩有部分修士,他們都是在剛來幫助柳尋香抵擋的人,倒不是因為他們背叛了百戰星盟,只是他們背後的人要暫時保住柳尋香。
其中一名蘊象後期的婦人略一猶豫,上前有些不自在的衝柳尋香見禮道:“妾身百戰星盟戰法殿三十六護法師天瑄見過柳前輩。”
師天瑄作為百戰星盟戰法殿護法,地高位尊,要讓她跟一個之前人人喊打的邪修如此恭敬,著實是有些為難。
柳尋香知道她的想法,直言道:“帶我去見你背後的人。”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跟這些個蘊象境的小修自然是沒什麼可談的,師天瑄心中也清楚,當即側身讓路,示意柳尋香跟她走。
在師天瑄的帶領下,很快二人便來到了巫河旁十多公里的一處軍營中。
相比凡人的軍營,修士的軍營明顯要大氣許多,而且作為百戰星盟的出征隊伍,其規格就更不必說。
一座座宮殿懸浮在星空中錯落有致,宮殿牆壁上還繪製著各種複雜晦澀的圖案,若是盯久了看,只覺一陣頭昏腦漲。
“這哪裡是什麼宮殿,分明就是一座座戰爭機器。”感受到圖案上傳來的恐怖波動,柳尋香收回目光邁進了其中最為宏偉的那座大殿。
師天瑄識趣的退出後默默地守在大殿門前充當護衛,大殿內,柳尋香則站在中央,體內靈氣湧動,藏在手袖的手更是捏著印訣。
只要察覺異樣,他便能在最快的反應下喚出無瞳真身,將實力提升到接近第五衰的地步衝出重圍。
畢竟他如今再面對的人,全部超越了修真界第一大認知層次—神玄境。
能在這座宮殿出現的,至少也都是天人境強者。
隨著宮殿大門關閉,上方主座上空間扭曲,一個白髮老者的身影緩緩出現在他眼前,笑呵呵道:“小友,別來無恙。”
柳尋香抬起眼瞼打量他一眼,淡淡道:“釣魚叟。”
出現的人便是之前一直跟著柳尋香的釣魚老叟,柳尋香對此也沒什麼意外,百戰星盟裡他認識的人不多,跟他關係近的那更是幾乎沒有。
所以只能矮子裡面拔高個,派出這個跟柳尋香有過一段時間接觸的釣魚叟出來最為合適。
釣魚叟同樣打量著柳尋香,越打量心中越震驚,當時柳尋香的實力還只是在神玄後期,這才多短的時間,居然就度過了第一衰劫。
如此修行速度,恐怕就連葉天驕,帝落長天都自嘆弗如了。
“他若不是邪修該有多好。”釣魚叟心中嘆息一聲,面上依舊帶著和煦的笑意道:“上次見面還是小友,如今再見卻要喚聲道友,後生可畏啊。”
柳尋香不動神色道:“小友換道友才能把道友換盟友,不是嗎?”
他參戰殺敵,要的就是讓百戰星盟的人看到自己的實力,這樣雙方合作才能愉快,否則沒有實力,拿什麼跟一群老鬼們談聯盟。
釣魚叟一愣,旋即大笑起來。
“有意思,有意思,道友言之有理。”他沒想到柳尋香這次如此強勢,過來就直接挑明瞭話題,這讓他原本準備好的算盤一時間有些亂了套。
柳尋香雙手負後,道:“這次巫河之戰,使者殿的修士是一個都沒參與進來啊,魚叟道友就不怕百戰星盟戰法殿損失慘重?”
要論正面戰場,戰法殿的實力必然優於使者殿,但要論個人戰力和其他,恐怕十個戰法殿都拼不過使者殿。
那四個變態掌控的地方,可比當年大秦萬雄關地底下的陰關還要恐怖冷血。
所以如果使者殿參戰,那最後誰勝誰敗還真難說,可柳尋香在巫河之戰中卻發現使者殿並沒有參戰。
這讓他很看不懂。
魚叟笑而不答,轉過話題道:“不知道柳道友對遠古星空有什麼看法?”
“諸侯並起,群雄逐鹿。”
柳尋香踱步道:“洗墨書院,兩禪寺,冥殿,萬物無極閣各自佔據一片星域稱王稱霸,如今更是將勢力滲透其他星域,我想應該引起了不少星域不滿,例如百戰星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