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九恭敬道:“他是這麼說的。”頓了頓,又說道:“殿主,您難道沒發現,這冥子自從白骨淵回來,整個人就變得不一樣了?”
“若是之前說他之前都是在刻意隱瞞,裝聾作啞,弟子覺得沒什麼,只是如今看來,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
墨影流閉著眼,想了想,道:“問題出在白骨淵中。”
“殿主英明。”宏九道:“這白骨淵素來神秘,進去之人出來後成就換胎境不說,而且還對裡面的情況隻字不提,所以弟子覺得,冥子或許有一部分是故意偽裝,但剩下的一定是那白骨淵**了問題。”
墨影流緩緩點頭,道:“帶他來見我。”
柳尋香在宏九走後,便坐在正堂喝茶,似乎絲毫不擔心墨影流不見他。
之前的他還一直擔心自己的千幻面會不會被這冥殿巨頭看穿,然而在與幽憐一戰後,這份心思就被淡了下來。
會不會被他看穿真實身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位墨殿主想得到什麼,而自己,能給他帶來什麼。
很快,宏九便再次回到了冥骸苑。
“冥子,殿主有請。”這一次,宏九沒有半點廢話,語氣平淡,言簡意賅。
柳尋香蹙眉,眼中閃過一抹思索之色,道:“稍等,我換件衣服。”
說完,也不等宏九說話,便直接轉身回了房間。
宏九看著他消失的背影,臉上喜怒不顯。
盞茶之後,柳尋香換了身勝雪的白衣走了出來,宏九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卻也沒多說什麼。
有宏九帶路,二人一路上並沒有碰到冥殿弟子,顯然,這宏九對冥殿的地形和弟子的動向瞭若指掌。
在他輕車熟路的帶領下,二人很快就來到了一處秘境。
這秘境看上去就像個被開了口的蛋殼,周圍佈滿了不知名的藤蘿鮮花,唯有那上空豁口,越過懸淵山萬丈深淵的距離,直通星空,看上去美輪美奐。
宏九將柳尋香帶到這,便躬身退下,這山洞中,便只剩柳尋香一人。
山洞不大,也沒什麼遮掩物,放眼望去一目瞭然,根本藏不住人,但柳尋香在環顧四周一眼後,還是恭敬的朝著前方拱手見禮,道:“陰靈明,參見殿主。”
聲音在山洞中迴盪,直到完全消失後,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才緩緩在山洞中響起。
“你還敢來見本座?”
柳尋香渾然不覺,道:“有何不敢?”
這聲音回道:“殺龐氏父子,挫判官威風,敗冥殿聖女,你從白骨淵回來才短短不過三個月,可就幹了好幾件大事,難道這些你不打算給本座一個交代嗎?”
伴隨著聲音,那屬於神玄境的威壓為隨之而來。
柳尋香面色一變,急忙運轉靈氣抵抗,冷聲道:“龐氏父子陽奉陰違,在冥殿中專橫跋扈,身為執法堂管事,殿內長老,卻不同身份尊卑,屢屢犯我,殺之無錯。
判官暴戾,奪取殿主一位之心路人皆知,都說上無能而下反之,判官此舉往輕了說,是為大不敬,往重了說,那就是忤逆謀反。
身為冥子,雖人微言輕,卻也見不得他如此放肆,視我冥殿規矩於無物,故反抗之,聖女幽憐,急功近利,修為更是差的一塌糊塗,這樣的聖女,就算是讓她成為殿下,出去也只會給我冥殿丟人!”
他語氣不卑不亢,說的話卻是將罪責推去的一乾二淨,就連這聲音的主人,似乎也被這一番言辭說的有些發懵。
良久,這聲音道:“白骨淵一行,倒是讓你變得伶牙俐齒了許多。”頓了頓,這聲音又道:“本座很好奇,你在那白骨淵中究竟遭遇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