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了秦義的身上,秦義輕咳了一聲,說道:“說來也是慚愧,在下畢竟常年教習族中子弟辨識異獸,對這些上古異獸也有著諸多好奇。
所以也曾自己探究過,其中這狍鴞,也在在下的探究範圍之內,我發現這狍鴞雖是異獸,但是其形態和習性卻是與虎豹之類無異,所以按照這一類異獸晉升的習慣,我斷定這狍鴞是在晉級。”
“我覺得,此事不管是不是這畜生在晉級,我們現在要做到的,都是殺了它,所以不要浪費時間了,不然等我們討論出來,這畜生都晉級成功了。”姚十三目光閃爍,看著柳尋香沉聲說道。
柳尋香點點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向了血煞宗的一眾弟子。
這些跟隨雷厲和血紅來的血煞宗弟子在他二人被殺之後便群龍無首,但四周都是其他宗門勢力的修士,所以也都不敢隨意逃竄,只能一個個提心吊膽的站在原地等候發落。
“既然血紅和雷厲死了,那就讓血煞宗的弟子上去探路吧。”
柳尋香的話讓其他人眼中一亮,對啊,這血煞宗沒了領頭的,送上去當棋子不是正好合適嗎...
眾人的目光落在血煞宗弟子的眼裡,讓他們所有人都有種赤身站在眾人面前一般,面上羞辱,心中悲憤,卻又無可奈何。
“請吧諸位,莫不是還要老夫親自請你們不成?”秦恆率先站出來,臉上帶著一臉不屑的看著血煞宗的眾人,趾高氣揚的說道。
姚十三等人沒有說話,但是眼中的殺意和動作卻是表現的很明白。
一名血煞宗弟子受不了這種壓抑,身子猛然向著遠處高空遁去,然而在飛出沒多遠,身子一滯,然後彷彿失去了支撐,垂直砸落在地上。
緊接著,一道劍光閃過,回到了萬古一劍宗的一名弟子的劍鞘裡。
“我的耐心有限。”姚十三冷冰冰的說道,聲音如同凜冽冷風,吹得血煞宗弟子腳底生寒。
最後,這群血煞宗弟子按部就班的縱身投向了遠處如小山丘一般大小的狍鴞身旁,但誰也沒注意,在這一群人當中,有一雙充斥著怨毒的眼神,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
狍鴞依舊蜷在那裡,只不過它蜷縮的樣子很逗,背脊朝天,將整個頭都藏在了身子腹部下,兩隻樹樁粗細的前肢環抱在一起,但在場的,卻是沒有一個人能笑的出來。
血煞宗的弟子屏氣凝神,小心翼翼的湊近,動作輕微的生怕呼吸都會吵醒這隻滔天兇獸…
在距離兇獸還有百丈距離左右,一些修為不穩的弟子承受不住這威壓,開始呼吸急促,無法向前再進一步。
慧真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嘆了口氣,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柳尋香,終究還是沒能說出話來。
“慧真師弟是不是覺得我這麼做很殘忍?”柳尋香目不斜視,低聲問道。
慧真面色一苦,說道:“血煞宗囂張跋扈,但讓他們的弟子們去替我們涉險,小僧心中終究還是有些不忍。”
“他們在逼迫我們霧隱宗時可沒有於心不忍這四個字。”柳尋香聲音平淡的說道。
慧真沒再說話,默默的看著前方,趙紫瑩和小小站的靠後一些,看著柳尋香的背影,眼神中滿是複雜...
血煞宗的弟子終於走到了這兇獸身旁,仰頭掃視,他們才發現,這兇獸遠比他們在遠處看到的樣子更加龐大,在它面前,自己就如同是一隻螻蟻仰視著這虎豹。
“動手吧...”一名血煞宗弟子咬咬牙,神念傳音。
場中眾人頓時來回躥跳,開始佈陣。
一道道血紅色的鎖鏈從這些弟子手中噴出,將這異獸包裹的如同紅色粽子一般,兇獸似乎感覺到了身上的東西讓它有些不舒服,左右晃動著打了個鼻響。
這響聲如同炸雷一般,震的一些修為不穩的血煞宗弟子嘴角直接溢位一絲血跡。
即便如此,血煞宗的人依舊動都不敢動一下,各個的心臟都都似乎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這異獸沒有繼續動作,身上的紅光依舊平穩的流轉著,這才讓血煞宗的人送了口氣…
將這些鎖鏈固定好以後,一名血煞宗弟子朝著這邊的柳尋香等人揮揮手,秦恆頓時雙眼一亮,大喝一聲:“秦家族人,隨我一併斬了那畜生!”
秦恆早就按捺不住,他深知,有兩大宗門在,兩生花自己是無緣的,所以早就把注意放在了這狍鴞身上。
這上古遺種狍鴞,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如今被血煞宗弟子禁錮住,就如同沒了爪牙,若自己等人不抓緊時間,後面估計連口湯都沒得喝。
與此同時,千機門,散修盟,一些小宗門和世家的也都紛紛跟隨著秦家爭先恐後的衝了過去。
姚十三走到柳尋香身旁,問道:“吳道友難道不帶霧隱宗的弟子去嗎?”
柳尋香笑了笑,回答道:“姚道友不是也沒讓宗門的師弟們出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