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尋香嫌他話多,直接出手將他的神志打散,使得他直接變成了痴呆。
幾息後,柳尋香收手,對於眼前的事情也有了些瞭解。
這宋國的修真事物審判所,說白了,就相當於一個大秦的殺人千人騎。
而眼前這個已經被打成傻子的頭領,在裡面也就一個旗主的地位,身份不高,但還是有身份,知道一些事情。
柳尋香也因此知道了這些人追殺自己,是奉了一位名叫風瀾的裁決使的命令,而這位裁決使者,與鎮北將軍府有些親戚。
“鎮北將軍府,楊秀音...既然這樣,我索性就順帶把你們鎮北將軍府,也收拾一下,免得老給炤靈那丫頭使絆子。”柳尋香沒有理會這個傻子,走進了城門。
從這些人出現到柳尋香離開,時間不長,而修真事物審判所在處理事情的時候,不會讓其他人在場,所以此時的守門將士都被調走,一時間還並未回來。
進來城門,柳尋香沒有去青雲大街,而是問了路之後,直接去了徐府。
在去徐府的途中,他將面上的面膜撕下,露出了自己原本的面目,這帝都少說也有近百萬人,再加上大部分年輕一代的修士都出了帝都追殺邋遢道人吳良去了,所以柳尋香也不擔心自己被人認出來。
徐府位於離青雲大街不遠的太和街上,門口也並沒有守衛,宅子看上去也並不大,尤其是大門上的府匾,都有些泛白,顯然,這個徐濤,不怎麼注重形式,而大門兩旁和對面,則蹲著一排小販,賣著瓜果蔬菜。
柳尋香沒有著急動手,現在街上人多,貿然動手只會傷及無辜。
他選了一處無人的空地坐下,拿出一塊靈石開始修煉,在動手之前,他必須將自己調整到最好的狀態。
修煉的時間很快,在第二塊靈石化作湮粉之後,天色便已經黑了下來,街道上的走夫小販也都回到家中,使得此時的太和街上顯得有些冷清。
柳尋香睜開眼,目中精光一閃,緩緩從黑暗之下走了出來,站在徐府大門外,他依稀還能聽到府邸內下人們忙碌的聲音。
還未等柳尋香有所動作,只見徐府大門吱呀一聲從內開啟,一名老者探出頭來,看到柳尋香後一愣,走上前來說道:“貴客,我家老爺有請。”
柳尋香掃了這老者一眼,這老者體內並無靈氣的痕跡,是名凡人。
他並不詫異這老者突然開門,當初在清河城時,他站在門外,一樣被蛻靈境的趙徵發現過,徐濤身為蛻靈境,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也當不得朝中供奉。
進門後,老者關上門,上前一步帶路,這徐府不算大,但裡面的客廳,書房,卻是應有盡有,很快,在老者的帶領下,柳尋香來到了大廳,大廳大門敞開,柳尋香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首位的那個男子。
一身褐色長衫,面白無鬚,坐在那裡就像是一個普通學堂裡的教書先生,然而就是這麼一個身上沒有任何靈氣的教書先生,在柳尋香眼中,卻是另一副模樣。
他做在高堂之上,卻將整個客廳的氣機全部引與一身,他的一舉一動都很平常,但就是這種平常樸素之中,卻蘊藏著淡淡的道意。
這道意將這客廳打造成了一座堅固的鐵桶,渾然一體,道法天成,柳尋香若是貿然進去,只會被他的道意壓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一旁的老者不知何時已經離去,庭院中只剩下柳尋香一人靜靜的站在那裡。
“小友何不進來一敘?”中年男子沒有看他,只是搖晃這茶杯。
柳尋香面容平靜,走了上去,在他剛一步跨過門欄之時,整個大廳內的氣機陡然一變,柳尋香只覺面前有萬丈大山朝著自己壓來,使得他身子陡然一沉。
柳尋香冷哼一聲,生死道意化作黑白二氣,在他腳下幻化成一道黑白相交的圖案,這圖案上的黑白二氣猶如兩條大魚,首尾相頜,緩緩旋轉,同時,一股森然蒼茫之氣從圖案上散發出來,將凌駕在柳尋香身上的這股力道卸下。
力道與黑白圖案同時消散,大廳內的桌椅紛紛搖晃不停,但那股如山嶽般的壓抑卻是消散一空。
柳尋香緩緩走上前,看著這中年男子說道:“徐濤徐供奉。”
中年男子放下茶杯,終於將目光挪在了柳尋香身上,說道:“邪修柳尋香,幸會。”
柳尋香並不詫異他認出自己,在得到陳如海一家滅門的事後,他就已經猜到這個當朝供奉一定會查到自己,否則,他也不配在這宋朝做了這麼多年的供奉。
“柳邪修,你的膽子真的很大,我當年如你這般年紀的時候,便沒你這般魄力。”徐濤破有些感慨的說道。
“所以你只能做一個不上不下的供奉,說好聽點,是供奉,說不好聽點,就是皇室養的忠犬。”
徐濤一愣,旋即大笑:“話雖難聽,但說的很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