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他媽的到底有人喊人,是不是在這耍老子們玩呢?”俞灝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將茶杯嘭的一聲砸在地上,嚇得一樓的人紛紛噤聲,甚至連大氣兒都不敢喘。
柳尋香則依舊坐在那,神情悠哉的喝著酒,他如今的心境早已不是九年前可比,換做九年前,恐怕在場的人,早就已經躺在地上,成了十餘具冰冷的屍體。
“年輕人,有點耐心。”柳尋香放下酒杯說道。
“耐你娘個頭,老子現在就打廢了你!”俞灝再也忍不住,立刻站了起來,順手抄起了一旁做擺飾的花盆。
“住手!”
一聲厲喝從一樓傳了上來,使得俞灝的身形一滯。
眾人順著身影看去,只見一個綠色衣裙的女子咚咚咚從樓梯上小跑了上來。
“徐嫣?”俞灝看清來人的面容,眉頭一皺。
這徐家在帝都也算是一流家族了,其家主徐濤不僅是當朝供奉,而且這徐嫣如今也非常受九皇子的器重,甚至有傳言說,這徐嫣將會被九皇子正是納為妃子。
這等身世,是不比眼前這幫公子哥的身份背景要差的。
徐嫣本就是帝都貴女,又是國教院九皇子的親隨,自然一眼就認出了在場所有人的身份,她狠狠的瞪了一眼俞灝等人,然後顧不得與四皇子行禮,便徑直走向柳尋香的身旁,拱手說道:“嫣兒來遲,懇請先生勿怪。”
原來,店內小廝將此事告訴了章掌櫃之後,這章掌櫃立刻就明白,可能出大事了。
他能在這青雲大街開店,除去自身八面玲瓏之外,還有著一雙識人的慧眼,尤其是聽小廝說這些青年衣著華貴,出手大方時,就猜到這些人很有可能是國教院的學生。
國教院的學生,那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能勸得住的。
解鈴還須繫鈴人,所以他第一時間去了徐家。
徐家是青雲大街這一帶,唯一一家大戶,這一片的住戶,也都多少與他家的家奴下人熟悉,徐家的大小姐更是從小在這青雲大街一帶長大,很多老字號的店鋪都與她相熟,加上徐家小姐以往逢年過節都會去看望那書齋的主人的事,章掌櫃也是知情的。
雖然這幾年這徐家小姐沒有再去,但想來這交情應當是還在的。
好在今日徐嫣也正巧在家,在聽聞下人稟報之後,立即差人去了九皇子的居處,而自己則乘坐馬車,先來了這評書堂口。
結果剛進來,就看到二樓俞灝的怒吼聲,情急之下呵斥一聲,這才阻止了悲劇的產生。
柳尋香見徐嫣來了,搖了搖頭,他沒想到章掌櫃居然把她給請來了。
“無妨,我可以走了嗎?”柳尋香問道。
徐嫣點點頭,讓開身子說道:“先生請。”
“慢著!”俞灝見徐嫣直接無視他,心中怒火又起,一咬牙,再次攔在了路中。
徐嫣秀美微蹙,衝柳尋香說道:“還請先生稍等,嫣兒馬上處理好,帶先生離開。”
徐嫣的話剛落,身旁便又傳出一道聲音:“徐嫣,你好大的威風啊,見到本皇子在這,你竟然看都不看一眼,你這還沒上我九弟的床,就已經開始拿著九弟妃子的威來耍了嗎!”
徐嫣眼皮猛地一跳,這聲音,她不用看就知道是誰的。
“嫣兒見過四皇子,恕嫣兒眼拙,沒看出來風流倜儻的四皇子今日不在龍煙閣尋歡作樂,卻跑來這評書堂子來找樂子,還請四皇子息怒。”
“恕罪,以你徐嫣的膽子,有必要求我饒恕你嗎。”四皇子陰測測的說道。
“今日之事,徐嫣事後自會上門向四殿下謝罪,只是今日,還請四殿下開恩,讓徐嫣將這位先生帶走。”徐嫣不卑不亢的說道。
對她而言,眼前的這位四皇子是朝中最沒威望和勢力的皇子,不管是修為,還是在朝中的地位,都遠遠不能和九皇子相比的,要不是因為他的母后是當朝皇后,後宮之主,恐怕這帝都,沒有哪家的子弟會與他結交。
“徐嫣,你放肆!還他日在登門謝罪,你以為你是誰,真以為傍上了九皇子你就可以無法無天嗎?你眼中可還有我這個四皇子!”四皇子看著徐嫣的態度,自然猜的出她心中的想法,畢竟他自己什麼德行,他自己心中是很清楚的。
但就是因為知道,所以徐嫣的態度才徹底刺激到了他。
“嫣兒眼中當然是有四哥的,不僅嫣兒有,皇弟我眼中也有,我想…只要不瞎的人,眼中應給都會有,怎樣?這個回答,四哥可還滿意?”
伴隨著一道慵懶的聲音,一個身穿紫衣的青年人在一名老者的跟隨下走了上來。
“嫣兒見過殿下。”
“九……九殿下...”
“老九.....”
來者的紫衣青年,正是當朝的九皇子,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