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後,數十道流光緊隨而來,落在地上化作一名名修士。
一名中年男子落地後,看著地上的姑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其雙眼更是寒光閃爍,緊緊的盯著這姑娘衣服的破碎處。
這中年男子方臉粗眉,眼睛大的向兩個鈴鐺,嘴唇的胡茬宛如一根根黑刺,泛著悸人的寒芒。
中年男子舔了舔嘴唇,說道:“鬼丫頭,跑啊,怎麼不跑了?”
地上的姑娘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笑道:“本姑娘跑累了,想休息休息不行嗎?”
一旁的另一名老嫗陰測測的笑道:“休息可以啊,你跟老婆子一起回去,老婆子讓你休息各夠。”
這老嫗身材佝僂,一說起話來臉上的褶子都快堆起來把她眼睛埋住了,但這地上的姑娘卻似乎有些怕她,聽到這老嫗的話,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這老嫗是東荒五毒宗的聖女,據說以前也是一副人盡皆知的美人胚子,後來被一名修士騙去了身子,那修士是一個小世家的家主,因為五毒宗那會還沒什麼名氣,所以這小家主也沒當回事。
這老嫗找來的時候,他不僅不見她,還直接讓家奴拿棍棒將她趕出府邸,說她人盡可夫,如今看上了自己的家世,想來攀龍附鳳,敗壞自己名聲。
後來這老嫗一氣之下,進了五毒宗的禁地,那裡面是五毒宗自建立以來,捉的所有毒蟲的集聚地,而進去修煉,便是受盡萬蟲噬咬。
若不死,就可練成後天毒體,這老嫗也是運氣,竟然真的讓她練成了。
出了禁地的她當即便去了那個小世家,據說那一夜,整個世家都被毒蟲淹沒。
從那以後,這五毒宗才算是在東荒有了名聲。
“嘿嘿,要不你先把我身上這些噁心人的蟲子拿掉,我就跟你回去。”姑娘試探性的問道。
彷彿是聽得懂這姑娘的話,一條蜈蚣順著這姑娘的手臂遊走到手背。
這蜈蚣也很是奇怪,它並不在這姑娘的手臂上,而是在這姑娘的面板下,但隔著白皙的肌膚,有能看到它漆黑的背部和一隻只猙獰的蟲足,看的人頭皮發麻,尤其是這蜈蚣足上還帶著絨毛一般的倒鉤,每走一步都勾著姑娘的手生疼。
姑娘疼得眼淚在眼睛裡打轉轉,老嫗滿意的笑了笑,說道:“老婆子年紀大了,說不過你們這些小輩,所以你也別跟老婆子我扯這些沒用的,要麼你乖乖交出兩生花和吳良,然後你跟著老婆子回去,老婆子我說不定還能保你一命。
要不然的話,我這寶貝在裡面呆的餓了,把你吸成一張薄薄的皮囊,那可就真的可惜了。”
蜈蚣停在姑娘的手背上,姑娘這才緩過來,大口大口喘著氣,說道:“嘿,好啊,只要你跪下來求求本姑娘,好好磕幾個響頭,說不定本姑娘一高興,就答應了你說的事,怎麼樣,你要不要好好考慮考慮?”
“嘴硬。”老嫗笑了笑,沒再說話。
但姑娘手臂上的蜈蚣卻又開始在她的手臂裡面來回爬著,看的一旁的幾名女修士眼中都盡是驚恐之色,甚至一些男修士都有些心底發寒。
姑娘疼得額間青筋盡顯,但依舊不不討饒,只是罵道:“嘿,老妖婆,有本事你再來兩條啊,你看本姑娘眼睛帶不帶眨一眼的。”
老嫗冷哼一聲,正要動手,卻被身旁的那個方臉修士攔下,這方臉修士說道:“毒駝子,我饞她這麼久,你可別把她玩死了。”
老嫗看了他一眼,眼中盡是鄙夷和厭惡,這方臉修士叫張阿大,是個散修,沒別的什麼愛好,就是好女色。
這次來追這姑娘,別人或許是貪圖兩生花的秘密,或者是吳良的肉身,但貪圖這姑娘的,他還真是第一個,至少是第一個敢明面兒說出來的。
姑娘好不容易忍住了這手上的痛,聽到這方臉修士的話,又忍不住說道:“方臉修士,你要是把這老妖婆殺了,本姑娘就跟你好,還把兩生花和吳良的肉身當聘禮給你怎麼樣?”
方臉修士一愣,隨即笑道:“鬼丫頭,你不用在這挑撥,你早晚是我的,至於這兩生花,老子有命拿,沒命花,不要也罷,倒不如把你扛回去,好好享受享受,也不枉我這麼千里追來的一番辛苦。”
姑娘厭惡的看著他,心中卻是有些悲哀,她自己的情況她自己清楚,前前後後逃了這麼久,又捱了陳七一劍,常氏兄弟的兩棒子,如今體內還有著這麼一隻噁心人的毒蟲子,就算這些人不殺她,她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
“師父,對不住了,咱們這個宗門可能到我這真的要沒了,本來我還看中了一個,想把他拉到我們宗門,但是沒想到他怎麼都不願意,你徒弟我為了救他,現在把命給搭進來了。”姑娘看著會灰濛濛的天,長長的嘆了口氣。
“行了,動手吧,免得夜長夢多。”張阿大笑眯眯的看著她,有些迫不及待。
就在這時,遠方的天空突兀的出現了一股極強的氣勢,這氣勢蘊藏著無窮的殺意,攜帶著漫天的紅雲席捲而來。
這殺意很強,強到近乎實質化,如同化作無數血劍,將天空的雲朵撕得粉碎。
“誰敢動她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