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文士沉默片刻,陡然將手中的書卷砸在地上,厲聲喝罵道:“這麼大的事為何不通報,你們這群廢物,這就是為何別人能做領頭人,而你們只能做他們的陪襯,他們要清場,清的是什麼?就是你們這些廢物。”
身後的人影依舊恭敬的彎著身子,但似乎並沒有多害怕眼前這個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發完怒氣,靜靜的坐在一塊乾淨的石頭上,有些疲憊的說道:“讓所有人分散開,看看那人周圍是否有藏匿之人。”
“那這個發訊號之人呢?”聲音依舊恭敬。
“你釣過魚嗎?”中年文士問道。
人影一愣,中年文士的話題轉的太快了些,但他還是如實回答道:“小時候釣過。”
中年文士閉上眼睛,不在言語,四周靜了下來,但是這種靜,靜的太過於突兀了。
人影似乎終於開始有些慌了,雖然他明白眼前的人不敢貿然殺他,但他還是慌了...
“他是餌。”人影嚥了咽口水,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中年文士淡淡的說道:“退下吧。”
人影行禮退下,出了石林後,用手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心中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躲過了一劫,至少目前是。
人影離開後,中年文士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你的計劃可能要變上一變了。”
又一道人影從一旁粗壯的石刺身後走了出來,說道:“各大勢力的領頭人會清場本就在我的預料之中,不打緊。”
“你到底想要什麼,如果人字籌牌清零,天字籌牌到最後很難相互兌子,屆時我們所有人可能都會被抹殺乾淨。”
那到身姿綽約的人影笑了笑,說道:“我要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願意幫我,不是嗎?”
“我幫你,但我不想死。”中年文士眼神暗淡的說道。
“你不會死的,我也不會。”
說完,這綽約人影轉身消失在了石林,猙獰密佈的石林中再度安靜了下來。
漆黑的石林在這昏暗的試煉界中,如同與這天色融為一體,凜冽的風聲依舊肆虐,如鬼哭般的聲音將這段對話撕得粉碎,再也無人能知曉。
柳尋香一路急行,但很快,他發現攔截自己的修士開始有些異常,似乎沒有多少修士再蜂擁而來,這讓他感道有些不妙。
略一思襯,他停下身形,雙手掐訣,低聲呢喃道:“計劃有變。”
一手指天,柳尋香體內靈氣瞬間爆發,昏暗的天空上頓時出現了兩行如白晝般的字跡。
“人字籌牌若清零,地字籌牌必遭屠戮。”
能吃人字籌牌的修士只有持地字籌牌的修士,所以他必須讓所有地字籌牌的修士明白這個,不然只會為他人做嫁衣。
遠處的劍七十二看到了天空之上的字,對著身後的白衣女子說道:“開始了。”
說完,劍七十二右手並劍指,一指上空,空中頓時亮起了同樣的字句。
白衣女子見狀,說道:“以他為餌,吸引住所有修士,然後我們在不同的地方放出這樣的話語,讓持有地字籌牌的修士警醒,從而保證人字籌牌不會被清零。”
“所以修士都聚集在此地,必然會有修士起心,所謂清場,就是讓他們自相殘殺罷了。”劍七十二看向幾處同時亮起的字句,說道。
“如此恐怕還不夠。”一名長相妖異的男子說道。
單狂皺著眉頭說道:“就你屁事多,你們宋國羽一宗的弟子都是像你這樣陰陽怪氣的嗎?”
妖異男子嘴角上揚笑了笑,沒再說話,只是看向單狂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晦暗。
柳尋香看著四周逐漸亮起的字句,心中卻沒有半點興喜之感,反而覺得更為壓抑了些,他總覺得,在這昏暗的天幕後,有著一雙大手在後面操控著這一切。
四周的字句讓所有的修士都抬頭看去,他們的眼中由貪婪的瘋狂開始變得迷茫起來,有著修士開始陸陸續續拿出玉牌。
玉牌上的數字如同鋒利的劍刃,直直的刺在他們的雙眼之中,看的他們背脊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