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凌空而立的音天座面對這一幕,雙眼依舊漆黑空洞,只是嘴角,掛起了一抹極小的弧度。
在衝破雲掌,透過數層濃厚的雲層之後,他柳尋香急忙服下丹藥,更快的向上衝去,看到上方一層波動的光幕,他眼中露出笑意,自己猜對了。
柳尋香不敢猶豫,正要再度一拳轟碎著光幕時,一道光柱落下,將他罩住,在感受到這光柱內沒有危險,他縱身向上,順著光柱衝了上去。
衝出光柱,落在光幕之上後,柳尋香突然一愣,呆呆的看著前面。
光幕之上,正足足有上千餘人正分批散坐在各地,在看到柳尋香上來之後,頓時各個眼中警惕。
柳尋香反應過來,眉頭微皺,一時間也弄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在場中大多數人都帶著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自己,其中更是有幾道帶著殺意。
不過如今事態不明,他也不願妄動,便自行向前,準備也尋一處地坐上。
就在這時,一處約幾十餘人的地方站起來一男一女,二人並肩朝著柳尋香走來。
柳尋香眉頭微皺,停下腳步,二人來到面前,衝柳尋香抱拳行禮後,這男性修士便開口說道:“在下秦國蒼古宗弟子張青雲,這位是我師妹,柳含煙,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柳尋香掃了二人一眼,眼神有些古怪,大秦蒼古宗,這個宗門對他而言可不陌生,當年在王盤山脈中,他此生殺的第一個人,就是這個宗門的弟子,名為馬熊山。
“在下吳良,小國散修,聽聞霧隱宗資源頗多,便想進來撞撞機緣。”柳尋香抱拳回禮。
張柳二人相視一笑,柳尋香將二人的動作看在眼裡,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柳含煙笑著說道:“難怪吳道友現在才上來,若是在晚些,恐怕你就真錯過了此次的試煉。”
張青雲也笑的極為和善,說道:“吳兄能以散修身份修煉到如今的地步,可見吳兄天資卓越,張某也喜交友,吳兄不妨來我們這裡歇歇腳,進了試煉,也好有個照應。”
柳尋香略一思襯,便點頭應下,他從這二人的言談之中,看出這二人似乎對這霧隱宗也是極為熟悉,而自己又恰好對此地沒多少了解,正缺人給自己引路。
如今這二人送上來正好,至於這二人是不是心懷鬼胎,柳尋香眼底閃過一抹邪笑。
“吳良道友,此事是你先坑我在前,怨不得我了…”
下方正在一處洞口吹著火摺子的中年道士突然打了個噴嚏,將好不容易吹起來的火光又給噴滅掉,中年道士揉揉鼻子,有些惱怒的說道:“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難不成是有人要害道爺我…”
三人剛回到蒼古宗所在的地界,坐在對面的一行人中,一個青年修士便開口說道:“唉,這試煉啊,多半是要死人的,境界低了,起不到作用,境界高的,又捨不得拿去送死,所以啊,最好的辦法就是送個跟自己無關的,境界還高的去死,只是這樣的人,難找咯。”
張青雲聽的面色一變,慍怒道:“鍾秀,你別在這給我血口噴人,含沙射影,這裡不是你們百方門的地盤,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被喚做鍾秀的青年修士也不惱,說道:“喲,這不是蒼古宗的張師兄嗎,久仰久仰,不知小弟那句話說到張師兄心坎上了,讓張師兄情緒如此激動?”
張青雲話語一滯,柳含煙急忙上前一步結果話茬:“都說鍾師兄為人處世之道上等,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這番話中,卻是將挑撥離間,一石二鳥的學識用的爐火純青,小妹佩服。”
鍾秀盯著柳含煙,柳含煙也不懼,一樣盯著他,良久,鍾秀笑了笑,轉而衝著柳尋香說道:“道友若在蒼古宗不開心,可以隨時來我們百方門的營地,鍾某必定以禮待之。”
柳尋香本選擇做壁上觀,沒想到這鐘秀竟然直接把矛頭點在了自己這裡,無奈只好衝著鍾秀拱手抱拳,說道:“多謝鍾道友好意。”
柳尋香本就是極為聰慧之人,即使沒有鍾秀的話,他也能猜到這二人如此熱情邀請自己是為了什麼,只不過鍾秀的話讓他了解的更詳細了些罷了,而且這鐘秀,何嘗不是也在打自己的主意。
張青雲和柳含煙對視一眼,柳含煙不準痕跡的點了點頭。
三人坐下,張青雲看著柳尋香說道:“吳兄第一次進,便能從下面勘破玄機,破開這迷障,由此可見吳兄本事過人啊。”
柳尋香心中有些疑惑,從剛開始到現在,這張青雲所有的話語中,皆透露出一個資訊,那就是他們在場的,恐怕都不是第一次來,但是南宮逸軒明明說,出去的人都瘋了,這很明顯不對。
“張道友等人經常來此,想必對比了解頗多,一會還請道友多多照顧。”柳尋香斟酌著字句,問道。
柳如煙在一旁說道:“吳道友放心,我們秦人素來直爽,不喜歡拐彎抹角,剛剛張師兄也是見你一人上來,恐你被他們這當中那些心懷不軌的修士利用,便搶先將你拉了過來,有蒼古宗在,他們不敢放肆。”
柳尋香笑著點點頭,道了聲多謝,心中卻對二人警惕更重了些。
“敢問二位道友,為何我等皆坐於此?”柳尋香問道。
張青雲說道:“吳兄有所不知,這裡是霧隱宗的小試煉界,我等開啟玉玦,玉玦就會直接將我們帶到這裡,而只有闖過小試煉界的人,才能成為霧隱宗的弟子,只有成了霧隱宗的弟子,我等才能奪取霧隱宗的機緣,所以現在,所有人都在此地等小試煉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