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長刀一翻,一個健步直衝站在李山身旁站在地上的柳尋香,這速度之快,讓李山等人有些措手不及。
柳尋香看著衝向自己的黑衣人,臉色不變,反而負著雙手平靜的看著他。
黑衣人眼中閃過一抹嘲諷,這書呆子不是嚇傻了就是腦袋有問題。
手起刀落,斬!
叮~
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並沒有眾人想象中的血腥畫面出現,只見黑衣人的長刀在距離柳尋香脖子三寸遠的距離處停了下來,眾人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這黑衣人,不明白為什麼這黑衣人為何突然收手了,不過這也讓李山等人鬆了口氣。
可這揮刀的黑衣人此時卻是滿眼的恐懼,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刀根本不能再往前揮動一絲一毫,不過真正讓他可怕的,是刀身連帶著自己的身體,也一併不能動彈了,甚至連張嘴說話都沒法做到。
眼前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
領頭的黑衣人似乎看出了些端倪,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朋友,此事與你無關,僱主要的,是平安鏢局的命,你不是平安鏢局的人,所以你可以離開。”
奎三嘀咕道:“這狗兒現在怎麼突然講起規矩來了。”
李山盯著柳尋香和揮刀的黑衣人來回看了幾眼,眼中若有所思。
就連蜷縮在地上的光頭胖子朱四當家的也好奇的偷偷看了柳尋香一眼。
“僱主沒出我的買命錢,所以你現在不殺我,那剛剛為何不說這話?”柳尋香好奇的問道。
領頭的黑衣人眉頭一皺,說道:“朋友,你可曾聽過江湖上的一句話,識時務者為俊傑?”
柳尋香展顏一笑,配上他本就清秀白皙的臉龐,更顯得有些人畜無害,只是這眼神中,卻是一片冰冷,伸手輕輕摸了摸離自己只有三寸遠的長刀,看著這黑衣人眼中對自己的驚恐,他輕聲笑道:“你,在威脅我?”
領頭的黑衣人面色不變,心裡卻是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柳尋香所做的這一番動作,他只在組織內的使者們身上看到過,而使者們,則都是……修士。
“沒…沒有,我們只是拿錢辦事。”領頭黑衣人感覺自己說話都有些開始恍惚了。
本以為只是個簡簡單單的劫鏢,對付一群沒受過特殊訓練的江湖草莽,誰能想到,居然會遇到一個修士,領頭黑衣人現在心裡都有些想罵孃的衝動,你一個高高在上的修士,你做什麼不好,你非要跟一群最底層的鏢師攪和在一起,這不是明擺欺負人嗎!
柳尋香猜不到他心中所想,側了一步,繞開了擋在自己面前的揮刀黑衣人,踱步走向了領頭黑衣人問道:“說說吧,你們是什麼人,我也不為難你們,把能說的都給我說說,不能說的,我一會自己搜魂。”
領頭黑衣人雙腿一軟,差點沒跌坐在地上,搜魂,是修士常用的一種手段之一,就是將自己的靈識打到別人的識海中,翻閱別人識海中的記憶,但凡粗暴一點攪和,輕則靈識混亂,識海崩潰,變成痴傻兒,重則抽乾靈識,枯竭致死。
他曾經親眼目睹了使者對他的一個同僚進行搜魂,那種痛苦到面容扭曲的樣子至今還讓他記憶猶新。
一滴冷汗順著鬢角滴在了掩面的黑布上,領頭人面色有些掙扎。
身後的李山等人看到黑衣人被壓制了,心情也輕鬆了起來,楊球兒還下馬走到那揮刀黑衣人面前,不停的做鬼臉吐舌頭逗他,氣的這黑衣人差點沒昏死過去。
奎三則吆喝著:“小兄弟,剛我奎三對不住你,我道歉,不過你這招幹得是真他孃的漂亮,這話我奎三聽的舒坦,剛還威風,給貨也殺我們,不給也殺我們,呵,能耐,你在能耐一個試試。”
楊球兒立馬接話道:“嘿,沒想到兄弟居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噻,舒坦,兄弟,弄他們!”
一眾黑衣人氣的牙癢癢,奈何在柳尋香的目光下,楞是不敢發作。
李山立刻呵斥道:“奎三,楊球兒,你倆給老子閉嘴。”
此時此刻,如果他李山還沒猜出柳尋香的身份,恐怕他這李老二的名聲,也算是白叫了。
奎三許久沒見李山發這麼大火,也有些悻悻的小聲說道:“這小兄弟的武功也忒厲害了,咱們還慫個球兒。”
李山又是一瞪眼,這才讓奎三閉上了嘴。
柳尋香沒在意後面的李山等人,而是看著面色掙扎的領頭黑衣人,問道:“怎麼,莫不是真要我搜魂不成?”
領頭黑衣人一咬牙,狠聲說道:“我們是蛇窟的人,我知道大人您是修士,殺我們如同殺雞子一般,但是我們蛇窟一樣是有強大的修士坐鎮的,所以還請大人三思,為了這麼個凡人鏢局,得罪一個有修士坐鎮的宗門,值不值當。”
“蛇窟…你們蛇窟,可有會陰羅爪的修士?”柳尋香眯著眼睛看了看他,問道。
領頭的黑衣人猛的抬頭看了柳尋香一眼,隨即遮面的黑布上沁出一灘深色痕跡,卻是這領頭黑衣人直接咬舌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