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走江湖這麼多年,自然明白這其中的意思,不過如果是第一個情況,還能解決,如果是第二種的話,那就有些棘手了,走江湖最怕的,就是遇到不要銀子的。
“朋友,大家出門在外都不容易,我們給的酒錢已經夠多了,你們還不放行,是不是有些不合規矩了,我們好歹也是堂堂萬雄關說得上名號的鏢局,多少也給我們些面子,日後還不是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的買賣。”李山皺著眉頭說道。
領頭的黑影向前踏了一步,將自己顯露在了月光下,這讓李山倒吸了口涼氣。
因為這領頭人,身穿一套黑色的夜行服,這根本不像是山匪的打扮,也就是說,他們不是山匪。
旁邊的山匪們此刻也都抄起傢伙,警惕的看著場中的幾名黑影,朱四當家的用眼角偷偷看了一眼,頓時打了一個激靈,這幾個人什麼時候混到自己的隊伍裡的,自己怎麼一點都沒察覺出來。
這領頭的黑衣人也不廢話,舉起右手,手掌四指併攏微微一動,身後的幾名黑衣人立刻掏出武器,衝向了兩旁的劫匪。
李山在看到黑衣人舉起右手時就預感不對,在看到他身後的黑衣人提刀紛紛衝向劫匪時,更是喝到:“退,快!”
若是沒有馬車,李山等人一拉韁繩便可以調轉馬頭往回跑去,可是有了馬車,掉頭行動就有些笨拙了。
楊球兒急忙衝柳尋香喊道:“上馬。”
柳尋香也不客套,縱身便坐在了楊球兒的身後,在柳尋香上馬後,楊球兒立刻拽動韁繩,拉著坐下的馬兒掉頭,隨時準備開跑。
李山等人退的快,這幾個黑衣人殺的更快。
這些平日裡凶神惡煞的山匪,此時如同雞子一般,在黑衣人面前毫無還手之力,短短數息,一隊二十多人的劫匪小隊,除了帶頭的朱四當家,其他人無一生還。
濃厚的血腥味順風吹向了李山等人的方向,這腥甜噁心的氣味刺激到了所有人,一時間眾人都有些惶惶不安。
太快了,這些究竟是什麼人。
殺完山匪的黑衣人再次回到領頭的黑衣人身後,這站的位置,跟之前一模一樣,若不是黑衣人手中的劍在滴血,恐怕沒人會認為他們剛剛動過。
李山盯著這一幕,冷汗開始控制不住的往下流著,他年輕時闖蕩江湖,去了不少地方,也見識了不少,眼前的這一幕,讓他想起了他此生都不想再遇到的事。
柳尋香在這幾名黑衣人動手的時候,一雙眼睛也死死的盯著他們,因為這些人他見過。
那時候他才十歲,以親隨的身份跟著蘇炤靈去往宋國帝都國教院報道,結果在出了清河城,進入王盤山脈時,遇到了來自家族為自己準備的,雨夜襲殺!
那場血色盛宴中,他所遇到的那群如瘋狗惡狼一般的追殺者,和現在眼前的這幾名黑衣人,招式如出一轍。
也正是那一夜,自己死了,臨死前蘇炤靈的樣子,管家杜忠的樣子,自己到現在在歷歷在目,柳尋香眼中漸漸爬上來些許血絲,一雙白皙如玉的手死死的扣在楊球兒的肩膀上,抓的楊球兒生疼。
楊球兒沒有出聲,自己這個走鏢好幾回的江湖中人現在心裡都在打鼓,更何況柳兄這樣計程車族子弟,所以他能理解這股雙肩的痛,叫做恐懼。
李山嚥了咽口水,看著正站在自己後方的黑衣人,看來跑是跑不掉了,只好苦笑道:“前輩…我們就是一個鏢局而已,走的貨也不值錢,要是幾位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小人一定辦到。”
蜷縮在地上的朱四當家的也被這情景下破了膽,急忙喊到:“好漢,大哥,我也是,我們寨子有錢,還有酒和女人,我可以帶你們去…哎喲。”
話沒說完,朱四當家的有被人狠狠地在身上踩了一腳,還是那個之前被他朱四當家踹的那黑衣人,正眼冒寒光的盯著他。
朱四當家嚇的臉色慘白,嘴唇都開始哆嗦起來,當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下居然得罪了這麼群煞星。
“大…大哥…”朱四當家諂笑喊道。
這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緩緩抬起手中的長刀,正要劈下去時,卻被領頭的黑衣人給攔了下來。
“他是通緝榜第四朱休的弟弟,不要惹麻煩。”
揚刀的黑衣人有些不甘心的收起了刀,冷哼道:“看來大秦的殺神千人騎也不過如此,吹的神乎其神的十大騎將,居然連個蛻靈巔峰的朱休都殺不了。”
領頭的黑衣人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那位大人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