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這吳大人會不會是害怕,所以才躲著遲遲不出來啊?”
一些膽子大的將士每天都故意從這府邸周圍來回徘徊幾遍,目的就是為了得到最新的訊息,可以向別的將士吹噓。
坐在柳尋香府邸大門前的張淮掃了旁邊議論聲有些大的幾名將士一眼,嚇得幾人撒腿就跑。
從取消他資格開始,到現在,張淮已經在柳尋香的府邸前坐了整整三個月,這三個月的時間他一刻也沒離開過。
密室內的柳尋香在半個月前已經完全吸收完了所有的丹藥,但整個人依舊沒有轉醒的趨勢,灰鴉也在五個月前掙脫了柳尋香的禁錮,飛進了他識海里守著這灰色小人。
而柳尋香的靈識在被拉入了灰色小人的體內之後,就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
一晃又過去了三個月,上生殿新的正騎已經晉位,張淮也徹底失去了晉升正騎的希望,當一個人失去了希望和信念,才是最可怕的時候。
始終靜坐沒動手的張淮在得知正騎位已經被人坐上之時,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暴戾,一連殺了柳尋香府邸的下人十三人,若不是七殺殿的一名準騎實在看不下去出面阻攔住了他,恐怕這府中便要被他屠了個乾淨。
也正是這麼一殺,柳尋香府邸的下人有些銀子門路的,都紛紛找關係跑去了其他的府邸,只留下兩名婢女和一名雜役,他們仨人不是不想走,而是實在是沒有銀子開路,才硬著頭皮留下了。
當初來這柳尋香的府邸,誰不是抱著大樹底下好乘涼的心思,甚至為了進這準騎府,多少人打點了銀子四處跑路,做了些皮肉生意才弄到這麼個下人的名額。
卻沒想到才進府沒過一段安生日子,有人甚至都沒見過柳尋香,就遭受了這無妄之災。
要說不恨不怨柳尋香,那都是假的。
府邸下人的出逃給本就被堵門堵到顏面掃地的準騎府更是雪上加霜,一時間整個陰關都在看柳尋香的笑話。
李長空聽完手下將士的情報,也是無奈的搖頭嘆息道:“剛進的新準騎哪個不是想盡了法子建立自己在這關中的威信,這個倒好,上來就閉關,加上經過這麼一鬧騰,再想翻身,怕是難了啊…”
對於這個有史以來最弱的準騎,李長空自己其實一直很看好,可是他也明白,要想成為正騎,不僅僅需要強悍的修為,還要在軍中有威信,有手段才行,這個吳大牛,到底還是年輕了些。
七殺殿內,七殺騎將看著殿前水幕裡坐在府邸前的張淮,輕輕的敲打著座椅扶手,沉默不語。
“大人,需要末將去摘了這張淮的人頭嗎?”一名漁夫打扮的中年漢子問道。
七殺騎將搖搖頭,說道:“準騎的事,你等身為正騎不得干涉,這是將主的命令,而且,你以為張淮身後沒有人撐腰嗎?”
這中年漁夫有些疑惑,隨後盯著眼前的水幕看了好一會,才苦笑一聲,說道:“還是大人英明,只是不知道是上生殿的哪個正騎在背後給他撐腰,要讓我發現了,嘿嘿,說不得要打上一場。”
七殺騎將笑了笑,說道:“不管是上生殿的誰撐腰,都代表了一個訊號,那就是上生殿想借此打壓我七殺殿,圖的,可能也就是半年後的十殿試。”
中年漁夫一拍額頭,恍然大悟的說道:“對對對,瞧我這記性,我都忘了半年後就是十殿試了。”
不過隨即又想起了什麼,有些憤懣的說道:“十殿試每次都是我們和上生殿墊底,倒數第一輪流坐,他們至於這樣打壓我們嗎。”
“……”
說完之後的中年漁夫突然感覺到身上一冷,打了個哆嗦,側過頭一看,卻是七殺騎將並著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朝自己勾了勾。
看到這個動作,中年漁夫臉色一白,立馬諂笑道:“大人,這次別打臉行不?”
……
水幕裡,張淮閉著眼坐在府邸門前,長達數月的靜坐不僅沒有把他內心的憤怒消磨掉,反而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陰鬱狠毒。
“吳大牛,你毀我前程,此事,你我不死不休。”
而密室內柳尋香的神識,也終於醒了過來。
睜開眼的柳尋香看著一旁發呆的灰鴉,有些疑惑的走了過去,可是沒走幾步,灰鴉立馬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撲騰起翅膀在靈識空間裡一通亂撞。
柳尋香皺了下眉,問道:“寶劍,你發什麼瘋。”
聽到了柳尋香的聲音,灰鴉才停止折騰,扭頭疑惑的問道:“你…你是柳小子?”
“我閉關久的你都忘了我嗎?”柳尋香一臉不解的問道。
灰鴉還是不敢靠近,但是情緒相比之前要平穩了些:“那到沒有,只是你現在…你還是自己看吧。”
滿頭霧水的柳尋香看著灰鴉莫名其妙的,隨手一揮,一塊水幕便出現在自己眼前,看著水幕裡的自己,柳尋香也有些呆滯了:“這…這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