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鴉一聽不是,立馬又飛到另一個走夫旁邊問道。
而飛身而來的人影卻來不及細想,撲空的他只得在空中連續幾個空轉,然後十分瀟灑的落在地上,雖然沒能一擊得手抓住灰鴉,但是這一手依舊惹得周圍的路人皆拍手稱好。
落地後的人影露出一張剛毅的臉龐,看上去約摸二十來歲,只是這張臉上現在卻是滿臉的憤怒,一雙大眼裡面猶如燒著萬丈火苗,死死的盯著灰鴉,但是心中卻是暗自吃驚,這畜生,好快的速度!
柳尋香則依舊站在那一動不動,別人不知道,他豈能不知道這灰鴉的速度,眼前這個人影,看樣子也就引氣境八層左右的樣子,和自己差不多,如何能抓住這灰鴉。
這青年感覺自己像是被侮辱了一般,口中喊了聲:“畜生,好膽!”
說完立馬又一個提氣,衝著灰鴉撲去,可是灰鴉依舊如旁若無人一般,看都不看他一眼便躲了過去,一來二去,這青年越發惱火了,而跟在青年身後計程車卒也正好都追趕上來了,青年男子看到後,立刻衝他們吼到:“都他孃的愣著幹嘛,還不幫老子抓住這畜生。”
十幾個兵卒立刻手忙腳亂的拔出佩刀,衝上來和青年男子一起抓捕灰鴉,周圍的路人也紛紛開始避讓,但是誰也不肯走遠,畢竟萬雄關內,像這樣的情況可是百年難得一見,這熱鬧,誰不想湊著看看。
十幾個人在街上你蹦我跳,甚至都砍翻了好幾個攤位,可灰鴉的速度,就連些以速度見長的異獸都自愧不如,這些人又如何能抓住。
灰鴉寶劍如進出無人之境。
此地的熱鬧很快便吸引住了大量的路人圍觀,但與此同時,也吸引了在另外一條街巡視而來的另外一個隊伍。
“老大,看,是張文庭他們。”一個士卒對領頭的青年人說到。
這青年人面容上佳,神色也頗有些自傲,只是雙眼中偶爾閃現的陰鷙,讓人看的很是不舒服。
“嘿嘿,張文庭,你個廢物,連個鳥都抓不著嗎?”青年人沖人群中喊到。
捕鳥隊伍中,那個面容剛毅的年輕男子便是張文庭,只見他停下動作,看向這邊的一隊人馬,衝著說話的青年人說到:“楊昊,你少給我在這陰陽怪氣,不然小心我他孃的再揍你一頓。”
陰鷙男子顯然是被張文庭揍過,因此聽到他說這話,臉色頓時黑了下來,說到:“上次是我大意了,你一個連畜生都抓不住的人,還有臉在這跟我說揍我?”
就在這時,一道灰影從眾人眼中閃過,下一刻便出現在了楊昊的面前,灰鴉用喙杵著楊昊的鼻子問到:“說,是不是你喊鴉爺爺我?”
楊昊雙腿一軟,差點沒直接坐倒在地上,這異獸居然會說話!
相比張文庭來說,楊昊是仙門世家的旁系,懂得東西,知道的東西自然要比身為貧寒人家出身的張文庭要多,所以他一聽到這渾身灰色,唯獨翎羽一抹鮮紅的灰鴉能口吐人言時,頓時想到了家族中典籍記載的,唯有王級異獸才有這樣的能力啊,而王級異獸,那可是堪比人族蛻靈境大修的存在啊。
這讓楊昊心裡是有苦難言,為什麼在這萬雄關的主街道上,會出現王級異獸,怎麼就沒有大修來管管,這些大能就是這麼為所欲為,枉顧這萬雄關內的王法嗎?
而跟在楊昊身後計程車卒,則各個如臨大敵,這眼前的異獸喙都頂著自己老大的鼻尖兒上了,誰還敢輕舉妄動,只好都拔出佩刀,在楊昊身後躍躍欲試,這讓楊昊在害怕的同時,也頗為委屈,自己怎麼就想不開來湊這個熱鬧。
要知道是個王級異獸,自己打死也不會過來看熱鬧。
張文庭見狀,則笑的有些直不起身子:“楊昊啊楊昊,你也有今天,你剛他孃的不是很牛氣哄哄的損我嗎?怎麼,輪到你自己的時候,你成軟腳蝦了不成?哈哈哈哈…”
楊昊真的是敢怒不敢言,沒有理會張文庭的嘲諷,而是小心翼翼的對著灰鴉說道:“鴉爺爺,小人沒喊您,小人哪有這膽子喊直呼您老人家的名諱啊,您這可真是冤枉我了。”
灰鴉撲騰著翅膀,兩隻豆大的眼睛一轉,看向張文庭說到:“你,把那反賊給我拿下,他孃的敢讓人拿到砍我,也不找人打聽打聽,鴉爺爺是誰家的!”
張文庭本來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一張桀驁不馴的楊昊為何對這灰鴉如此害怕,如今聽灰鴉這麼一說,心裡也有著著急,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只好衝著灰鴉身旁有些蠢蠢欲動的楊昊吼到:“楊昊,你他孃的別給我亂來,它擾亂街道秩序,我是秉公執法!”
楊昊也有些為難,雖然他跟張文庭不對付,但是好歹都是一個軍署的,於是便小心翼翼的問到:“前輩,這樣不大好吧?”
灰鴉回頭一翅膀煽在楊昊頭上,罵道:“你他孃的在囉嗦,鴉爺爺連你一起抓了!”
楊昊一咬牙,翻手便喚出一把長槍,正要走向張文庭時,一道略顯慵懶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邊。
“這灰毛鳥有些特別,並非王級異獸,抓住了可以買個大價錢呢。”
楊昊一愣,隨即左顧右盼,周圍除了路人還是路人,隨即微微低下眼瞼,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柳尋香則是看向了自己身旁不遠處的一個儒生打扮的男子,這儒生相貌上等,看起來文縐縐的,剛剛給楊昊的那話,便是眼前這儒生提醒的。
只見這儒生提醒完以後,又自言自語笑道:“不嫌事大的,才稱得上是真的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