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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贈畫 (1 / 3)

桂娘子診脈過後,老大夫也上前給徐父診了脈。最後兩人私下裡探討了幾句,得出的結果都不太樂觀。

還真就如王奎所說,徐父確實是癱瘓了。不過不是全癱,是癱了左邊的半拉身子。

王奎聽到診斷結果後,就捂著臉嗚嗚嗚哭起來,“我就說我不會猜錯的。我那老子當時癱瘓的情況和老爺一模一樣,他也是渾身僵硬,手指畸形,還不住的翻白眼,嘴也歪了,眼也斜了……”

現在誰有空聽你個奴才嘮叨你爹是咋癱瘓的,我爹如今也癱瘓了且顧不上呢。

王奎被徐翀一腳踹出去了。

接下來商討的就是用藥的事兒,在這方面,每個大夫都有自己的一套用藥手法和習慣,還真容易起分歧。

不過桂娘子關鍵時候退避了一射之地,她原話是這樣的,“我在婦科和兒科上有所造詣,在內科上雖涉獵,但用藥方面還有些不足,且不敢貿然開方。朱大夫祖上乃御醫,家學淵博,保險起見,老太爺的病且還是勞煩朱大夫吧。”

朱大夫也就是之後過來的那位鬚髮皆白的老大夫,他確實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名醫。平常那些勳貴人家,請不來宮中御醫,都是從朱家請人上門診脈。朱家人的醫術是絕對可以相信的,這也不是桂娘子誇大其詞,或是故意奉承,事實上人家當真有幾分能耐。

徐父的病就交到了朱大夫手中,朱大夫先是針灸,後又看著徐二郎給徐父灌了一碗湯藥進去,才去了徐家給他安排的院子歇息。

老大夫年歲實在高了,本已經退休,家中的醫館都是子侄門在坐鎮。這也就是這幾天京城患病的權貴多,幾個子侄都被請了去坐鎮,不然且騷擾不到老大夫呢。

朱大夫在徐家的院子裡住下了,瑾娘幾人看徐父的情況也穩定下來,也都準備回去睡覺。

徐母此時才姍姍來遲。

她面色恍惚,看著徐父好似看到了一個將死之人。夫妻倆新婚時也曾恩愛甚篤,這些年來卻漸漸形同陌路。但不管如何說,總歸夫妻一場,徐母也不樂意徐父落到這個下場。

她面上就泛出悲憫之色,“早就說過讓他剋制,他卻只當我善妒,不允許他在外找那些女人風流,說我心眼比針尖還小。我被氣得再懶得理會他,他倒是過了幾十年逍遙快活的日子。可如今呢,報應來了!”

徐母又道,“只是可惜了我兒的大好前程。你說說這老不死的,兒子好不容易要熬出頭了,他卻有了個萬一,這要是出個好歹,這不毀了我兒麼……”

瑾娘心說,毀不了!頂多就是從如今人人攀附的狀態,變成無人問津。另外就是之後起復時困難些,起復後局面不如現在這麼好罷了。

但這後果已經很嚴重了。

這就如同從權利中心退居到外圍,這之後是不是還有契機回到原來的位置,尋回原來的熱度和關注,這都很難說。

所以,也難怪古代這些當官的對父母一個塞一個的孝敬,想想若是父母因為心情抑鬱仙逝,家中做官的兒孫全部要丁憂三年,這要是丁憂之前恰好還有升職加薪的大好機遇,結果就因為守孝全部化作流水消逝,說不得錯過這一次,今後再沒了這樣好的機遇,那還不得悔恨死?

所以有時候,父母還真不能死,哪怕是用藥吊著,也要讓人一直撐下去。

徐父如今的狀況明顯沒那麼糟糕,可徐母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她來了京城有段日子,也知曉陛下器重二郎,多的是人眼紅,也多得是人想要取而代之。她不能毀了兒子大好的前途,就說,“找兩個人好好伺候你爹,好藥材不拘是什麼,該用就得用。他雖然不是個好父親,但活著對你們都好。”

明白了,這意思就是,還得儘可能醫治徐父。但只是吊著他的命就好,不需要讓他康復,也無需讓他痊癒。

徐母說完這些,又複雜的看了一眼昏睡的徐父,就讓李嬤嬤攙扶著她離開了。

稍後徐翀說他留下看著父親,讓徐二郎和瑾娘回去休息。徐二郎今日還要去衙門當差,如今回去多少還能眯一覺,就沒推辭,牽著瑾娘就離開了。

路上瑾娘問徐二郎後不後悔,徐二郎訝異的看了她一眼。瑾娘就糾結的道,“要是咱們沒讓人去父親那裡把錢偷回來,說不定,說不定……”徐父就沒這一難了。

徐二郎卻不以為然,“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你又知道今天這一遭,對他來說到底是福是禍。”

瑾娘想了想覺得徐二郎這話還真有道理。

想想若是他們沒派人去偷那些銀票,徐父就還有銀子在怡翠閣鬼混。他那身體早就被掏空了,說不得都不用等多久,頂多一兩個月的功夫,他們就能聽到徐父暴斃的訊息。和這個慘烈的結果相比,徐父如今只是半邊身子癱瘓,躺在床上不能動彈,這對他來說明顯好了不少。

這麼想著,瑾娘之前的那些愧疚心思,就如同風中沙一般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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