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出錢汝君想像，溫柔的小日子過得很好。看著溫柔的桌上，各種建築模型，錢汝君彷彿來到後世建築家的房閑。
“你這種大張的紙很好，以後給我送來更多。”
等吃飯的時候，錢汝君在溫柔這裡看著，看著溫柔如何畫出她的設計，如何做成模型。
她的腦子裡彷彿有各種建築的樣貌，只等著她把它畫出來。
“好。妳真的太厲害了。我想把妳帶到金麥城。”
“也不是不可以，妳可以把我買下來。小妾在不受寵的時候，就是財貨。能賣的。不過我的價格可能很高。胡說甚至會要求以物以物。”
溫柔淡然地說道。
“妳不愛他了嗎？”錢汝君小心翼翼的問道。
“噗，愛情只存在在少數人眼裡。像我們這種被人家用小妾的名義娶入門的人，本來就不是因為愛成就的婚姻。其至，妾根本不算是婚姻。妻子才是。”
溫柔的聲音裡，出奇的沒有幽怨。只有鬆了一口氣的自在。
當然，她不是一開始就什麼都不在意。
在胡家，地位的源泉，就是胡說。一旦不受寵，那麼資源就會減少。日子就會難過起來。這會影響她的孩子，胡茬。
在失去胡說疼愛，剛開始的那段時間，溫柔真的很憂傷。
那時，她還分不清楚愛情與其他事物之間的關係。
但是，胡茬回來了。發覺溫柔失寵的狀況，奇怪的看著溫柔：“娘，如今妳又不靠爹過日子，妳的錢箱，存有我給你的奉養錢。還有錢老師給妳的設計費。養不起胡家那麼多僕佣，但請個十來個僕佣和護衛，也夠了。日子還是能夠的舒舒服服的，妳真的那麼愛爹嗎？爹平常也沒有這麼關注娘啊？對我的關心還比較多。說起來，我比妳還失落呢！”
胡茬的話嚇到溫柔，本想斥責，但溫柔向來對女兒很好，很尊重，竟然說不出口。
然後，她仔細回想，還真是如此。如今，她根本不需要依賴胡說生活，可以更清楚的看清楚她跟胡說之間的感情。
然後，她發現，她愛她女兒，尊重女兒的父親。但對女兒的父親，卻更多的是一種生存的依賴。都已經形成一種慣性。
這種發現，讓她的情緒很複雜。
然而，沒多久她釋然了。因為她想明白，大漢的婚姻，基本上就是依存的結構。
愛情的傳說，她們聽過幾則，很羨慕，但沒有人把它當真實的存在。
或許，錢汝君帶來的故事，讓溫柔產生了許多對愛情的幻想。
但她已是別人的小妾，沒有了愛情的可能。
她不想讓婚外情，蒙垢了她心目中純潔的愛情。
不過，她心中已經有了結束這段婚姻，找個只屬於她的男人的想法。
所以，她跟錢汝君說出這一段話，她相信，錢汝君把她買去，結果就是放她自由。
身為一個妾，跟婢女不一樣，她沒有贖身的自由，要不然，她可以把她的所有財富給胡說，讓他放她自由。